第一千零九十六章:先生(2 / 2)

我是半妖 北燎 1413 字 2020-06-18

再看到蘇邪那一臉妖治的神態,哪里還有半分斬情絕念之相,分明就是妥妥的禍害妖女!

再傻也知曉自己是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了。

一想到三日前她不懷好意地『遺落』那件東西,直接性地將她拖入至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

想她潔身自傲,一身清白,萬年間從未沾染過半分男女情愛之事,竟然在一個冷物上狠狠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

她簡直不敢回想自己這三日是怎么過來了。

羞恥,懊惱,悔恨,屈辱!

她曾無數次想要自拔脫身,可那難以遏制的欲望幾乎將她逼瘋,一次次的沉淪,讓她起身之時都不得不扶著屏風才能夠勉強落地。

一開始還道是自己心志不堅,讓心魔有機可乘,感情鬧了半天是自己新收的這名弟子在暗中使壞將她摧殘至極。

胸腔內憋著滔天的怒火,恨不得一掌斃了這孽畜!

可當她一迎上隱司傾清冷打量的目光,楓瑟呼吸狠狠一滯。

心中怒意如同一盆冷水澆淋而下,化作一股難以化去的濃濃郁悶悔意。

她聽聞門下弟子言說陵天蘇等人需要借助天一凈

池,來蘊養九尾妖狐。

天一凈池是鳳隕禁地,本不該外界。

這這幾日以來,冥族與暗淵開啟大戰之事她已盡數悉知,彼端神國第九天護道者親啟鳳隕山門,眾長老也與她嚴明一切。

一切皆是誤會,她曾親手驅除的廢棄弟子不是冥魔後裔,而是貨真價實的荒神血脈。

她無疑是距離天道最近的第一人,真神血脈,人靈二界萬年難遇,她有幸拾回,一手帶大,卻又遭她親手遺棄。

眾般苦楚與悔恨,言不清,道不明。

恨只恨她當初聽信青狐之言,過於相信神靈天雨的試煉之術,若非如此,她仍是鳳隕弟子,鳳隕宮在她的領導與帶領之下,必然走向前所未有的輝煌未來。

「傾兒……」楓瑟喉嚨苦澀,平日里那雙清聖高潔的雙眸帶著一絲隱晦的哀求。

隱司傾有些受不住這樣的目光,心中又堵又澀,只覺得可笑極了:這算什么?

她滿身魔污跌境塵埃時,換不回她一聲挽留,幼年清修耐不住苦寂也看不到師尊眼底半分溫情與安慰,只有無盡嚴厲冷派。

被扔進冰寒之地久了,身子凍僵了,情感凍麻了。

一盞透著溫光的燈籠就足以將她身子回暖。

一顆與人親手喂他的小圓子便可讓她甜上半日,那抹甜膩久久不散。

再回首,才發現曾經渴望的,已忘的東西,再擺在她的面前,怎么如清水般寡淡,讓人一點也歡喜不起來。

陵天蘇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十指交扣纏繞,他手掌溫熱有力,眼神溫潤含光地無言凝視她。

隱司傾定了定神,緩緩搖首示意自己沒事,也未抽回自己的手掌,反而更加有力的回握住他的手。

她眸光明亮清澈,面上似有平日冰霜,可比之平常似又有些不同,嗓音輕緩道:「楓瑟宮主,司傾家中長輩遭逢劫難,望能借助天一凈池一用,楓瑟宮主若是應允,晚輩願以厚禮報之。」

楓瑟渾身大僵,面色悵然若失:「家中?長輩?」

她自鳳隕長大,家自然是在九齊山中,她的長輩,自然是鳳隕山上的宮主與一眾長老。

可楓瑟十分清楚,此家非彼家,而這個長輩亦更不可能是她。

楓瑟看向了陵天蘇。

隱司傾眉間似含冰雪初霜,冰泉玉碎般的嗓音平穩堅定:「正如楓瑟宮主所言,司傾已非完璧,亦如楓瑟宮主親眼所證,此身,此心,此靈魂,早已奉於我身邊之人,陵君之母,亦為司傾之母,當恭,當護,以敬孝道。」

(ps:感謝小褲衩的巨額捧場,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