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女子雙臂奮力甩開那名侍衛的攙扶,就往門柱子上撞去。
葉家侍衛面色大門,伸手去拉,卻是發現這名女子赴死的速度極快,眨眼的功夫便已經撞上那門柱。
咚的一聲令人牙酸的撞響。
女子倒地呻吟,面上滿是鮮血蜿蜒而下,襯得她那張清秀面容猙獰可憐。
門口幾名侍衛都嚇傻了。
若是這女子腹中當真是世子殿下的孩子,那他們可真是萬死莫辭了。
方才還在與她拉扯的那名侍衛已是面無人色,招來同伴急急道:「快!快招府中黃侍大人,過來搭把手,將這姑娘扶進去。」
幾人忙去攙扶。
陵天蘇心中無奈,暗道是藏不住了,他一步踏出。
滿城無聲風雨似是在這一刻變得急
烈幾分。
那幾名侍衛只覺自己被一股柔和卻不可抗拒的力量輕柔掀開幾步。
長靴踏碎雨水的腳步聲響起。
陵天蘇站在風雨長巷里,攜手牽著隱司傾,藍瞳幽而深邃。
他似漫不經心地道:「葉陵竟是不知,何時與李姑娘你有過一夜露水情願?」
門口幾名侍衛看清來人,個個化作石像,一副大白天活見鬼的模樣。
「世……世世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竟然回來了!」
前一刻還伏在地上奄奄一息,滿臉鮮血,虛弱閉眸的女子雙瞳豁然大睜!
她那雙黑白分明的震驚眸子望向陵天蘇,破音驚呼:「葉陵?!!你竟然還活著!」
陵天蘇輕咳一聲,目光漠然地看著她,嘴角吮著一抹冷笑:「我尋思著曾經千方百計想著要借種的不是你家中表哥雙容公子嗎?怎么今日大著肚子尋上門來的,竟然是李姑娘你。」
隱司傾目光古怪地看了陵天蘇一樣。
借種?
還雙容公子?
這是何等的虎狼之詞?
感情日日夜夜惦記著她狐狸的不僅僅是女子,現如今就連男子都該仔細防范了嗎?
隱司傾覺得心好累。
「你還有臉提我表哥!」柔和動人尚且清麗的那張臉陡然變得扭曲怨毒。
她那雙眼睛宛若毒蛇一般死死盯著陵天蘇:「憑什么我表哥那么好的人如此短命,像你這樣的人渣,卻是怎么也死不了!」
陵天蘇緩緩吐了一口氣:「你若非要將你表哥的死算在我的頭上,我無話可說,只不過李姑娘是打算一輩子都活在仇恨當中嗎?」
自鍾山一別,李依依便失了下落,卻不曾想,竟是扮做了太守之女,今日找上門來了。
如今她容顏大改,腹部高隆,想必混跡在永安城這么多年,也是吃了極大的苦頭吧。
陵天蘇對因痴生怨的女子生不起什么惡感。
「陸離已經死了,而殺死雙容公子的武華生,想必也已經宮破家亡,如果你想抱著這份仇恨才能夠活下去,日後大可繼續恨我。」
李依依眼眸大睜,似是不可思議喃喃道:「你說……什么?」
陵天蘇蹲下身子,伸手按在她的腹部間:「我不知你如今聽命於誰,又是被誰利用,既然是一名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就莫要將自己的身子不當回事。
魔胎這種東西,不是你能養得起的,更不要天真的以為,憑借一團魔息凝結出來的假胎,就能夠摧毀葉家。」
說話間的功夫,掌力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