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刻想扭頭就走,可目光已經迎上,心中的思念便如泉水一般難以抑制的涌了出來。
這番情感沖淡了窘迫不安,甚至多了幾分期許,想要去觸碰他,接近他。
後退的腳步頓住,她定定地看著他,千言萬語,還是化作一聲:
「紫渃見過世子殿下。」
隱司傾眯起眼眸。
陵天蘇亦是沒有想到自己帶著面具,發色大改,竟然還是能夠讓她一眼認出。
面攤夫妻二人面色大變,尤其是老板年,手捧心口,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
世子殿下?
這位神仙般的公子竟然是當年那個被顧瑾炎當小相公調戲的世子殿下???
紫渃公子這莫不是認錯了人?
陵天蘇苦笑起身,亦是行禮道:「葉陵見過秦先生。」
秦紫渃仍是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眼中仿佛除了他再無旁人,她問道:「世子殿下面吃完了是打算回府嗎?」
陵天蘇嗯了一聲。
秦紫渃看著他:「那要不要再吃一碗。」
聲音輕柔無骨,正襯春夜之暖風。
很無禮且很無理的一句話,背後深藏的緊張為有自知。
陵天蘇微怔,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隱司傾將桌上零零散散的一些小玩意兒盡數收入乾坤袖中。
就連一顆剝好不甚咕嚕嚕滾落在地的板栗都俯身擦干凈藏好,桌面很快空盪干凈,余處很大的空位。
她淡淡道:「我還要一碗。」
陵天蘇無奈頭疼。
秦紫渃這才發現陵天蘇身旁還坐著一名白衣女子,面上帶著與他一樣的狐狸面具。
更醒目的是,二人身上所穿著的皆是白衣金凰收邊道袍。
正是靈界鳳隕宮的宗門服飾。
這時,老板娘小聲嘀咕了一句:「怎么會是世子殿下,方才他還說那姑娘是他娘子,可世子妃此刻不是正重病卧榻嗎?」
秦紫渃面上恍惚了一下,看著與他並肩同坐的白衣女子,水眸微黯。
娘子……
是他親口說的嗎?
陵天蘇只好起身,將對面的木制長椅拉開,請她入座道:「先生請。」
秦紫渃靜靜看了他一眼,終是走了過去,安靜坐下。
陵天蘇剛轉身預備返回座位,袖子忽然一緊,卻是被她忽然伸手拉住,他眼底愕然情緒尚起,手心里被塞了一張整齊疊放好的宣紙。
「本該在兩年前就想將這心意交付給殿下,只是未知川蕪事變,紫渃以為此生再難相見,卻不曾想今日得見世子平安回歸,實在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她小心翼翼地捏著他的衣角,不喧囂,不爭擾,只是仰望著她,安靜如是說道。
待她緩緩松開手指,陵天蘇並未拆看,雖不知其中是何內容,但也隱隱猜到了幾分。
若是這時候當著她們兩人的面拆開,那么也就是說最後一層的遮掩都撕得干干凈凈了。
他將宣紙收好,道:「牢先生記掛憂心了。」
牛肉面很快上齊兩碗,隱司傾並未動筷,往陵天蘇方向一推:「你吃。」
分明是她點的,卻不吃推給了他。
(ps:小秦同志上線刷純在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