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零六章:雷符再現(1 / 2)

我是半妖 北燎 1706 字 2020-08-14

瑩瑩碧綠的葡萄,已有不少褪去果衣,橫陳堆好的整齊漂亮放在青瓷盤中。

也不知道是為誰准備的。

陵天蘇注意到了南河義曲那一瞬的溫柔眼神,不由好奇的順著她的目光也跟著朝帷幔方向望去。

清晨微微帶著濕意的潮風將輕紗白簾卷起,尊貴的太子座上鋪著昂貴的雪白絨裘大氅,其上安靜坐著吳越的太子殿下。

這位太子殿下頭低得更深了,專注著剝葡萄的苦力活,未曾抬首。

涼薄的眉眼,蒼白的肌膚,暗沉的瞳,看著自染幾分常年不見陽光的病態羸弱。

陵天蘇視線只在她面上停留短短一瞬,便移開目光,看著絨裘大氅旁踢得隨意而放的一對黑皮勁靴微微一怔。

雖說隆冬寒雪,冷意刺骨,可是此刻場間眾人,皆為修行者,再不濟的凝魂小境,在這寒雪之中身著單衣也能怡然處之。

可這位吳嬰太子卻仿佛畏極了嚴寒,玄黑袍服以外裹著墨藍斗篷,褪了靴襪的雙足藏在雪白的絨毯里,絨毯之下蒸著鐵器暖爐。

遠遠望去,都叫人覺得這個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少年,饒是有暖爐絨毯,也是一副冷極了的模樣。

陵天蘇大為意外,心道九州之上,強大無雙,是為傳奇的一個人物,看起來竟是這般孱弱。

南河義曲溫柔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無比怨毒嫉恨,不等陵天蘇說話,藏於鞘中的龍城劍悍然出鞘!

劍鋒悍戾破風而至,沛若莫御的一劍分明斬在虛空之中,卻在空無一物的虛空里斬崩出無數蓬凄厲鋒火,連綿出一道亘古而浩瀚的火線。

戾意十足的殺意讓陵天蘇詫異回首,豎起眉鋒看著風雪中那道如火紅影。

負於背後的殺沉弓陡然翻轉,鋒利的弓弦在高速嗡顫,爆發出沉肅的弦殺之音,劍鋒盪出的火花在激烈的弦音之中崩亂四散。

弓角如刃,橫攔在那把劍前。

沉悶的撞擊聲將飛雪震散,電光火石般的轉瞬交手,如同兩只絕世凶獸轟撞對上。

整個大地狠狠晃了晃,如同地震一般。

在解骨禁術為代價下,義曲換來的無匹力量卓然充沛,遠非當日城頭一戰可比。

嗡顫的弦陡然靜止,陵天蘇所立前方空間里卻是迸發出極為恐怖的靈流風意,燎風之刃鋒銳勢不可擋,熾濃得風息清晰得肉眼可辨,卻無從躲避。

嗤的一聲輕響,陵天蘇臉頰被風刃切割開一個猩紅的血口,溢出的鮮血在絕強的劍風之中撕裂成串串殷紅血珠。

紫晶的葡萄果衣乍裂,昏暗天氣下的燈火搖曳忽然急促下來,拖動著人們的影子,宛若妖魔亂舞。

陵天蘇眼眸長眯,視線從那不安定的燈火中一觸收回,尚未來得及多想,龍城劍的鋒利已經在弓弦之上劃擦過一蓬火花,劍尖朝著他的眉心直逼而來。

被劍光迎冷的那雙眸子,暗藏瘋魔弒殺。

陵天蘇自是不解義曲大漲的殺意源自於方才他視線從吳嬰面色移開那一瞬,帳內一直專注剝弄著葡萄的吳嬰驀然抬首,看向他時,目光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專注。

嫉妒成狂,殺意成山。

義曲在陵天蘇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陵天蘇猛然後退一步,一手握弓,抵抗沖緩著劍勢襲來的速度,另一只手掌做扣爪之狀,在空間中拉扯出一道細長湛藍的雷繩。

雷繩如蛇如縛,繚如亂線,電光熠熠之中,看得人們頭暈目眩,急急纏繞上義曲握劍的手腕,在他手掌收力拉緊,義曲紅袖驀然出現出一圈圈雷繩收緊的痕跡。

看著陵天蘇掌心溢出的雷光,場間眾人面色豁然大變,就連執扇輕搖的李且歌也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席坐之上,吳璋震驚難解,看了一眼帷幔後的吳嬰,嗓音澀然:「三十六雷符,無色縛!」

三十六雷符,為太子吳嬰年少成名時的自創玄技,當年血洗皇宮,人間煉獄,屍橫滿台階的那一日,正是三十六雷符驚天現世之日。

就連越國先帝,亦是死於此術之下。

放眼整個九州,會此術者,也唯有吳嬰一人。

沉浸在壓抑戰斗之中的觀試者們頓時沸騰。

「無色縛!竟是無色縛!」

「她為何會無色縛!」

「此女與殿下是何關系!」

「她掌心藍雷何以威力竟有凌駕於殿下的混沌雷霜之上的趨勢,九州之上何時出了這樣一名精通雷法的女子修行者!」

內官們紛紛對望,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駭然之色。

能夠在長幽境的憤怒絕然一擊中活下來的,唯有長幽!

人間長幽境何時如街頭蘿卜一般,遍地可見了?

更可怕的是,直至今日以前,他們從未聽聞過有關此女的任何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