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那年洞湖(2 / 2)

我是半妖 北燎 1586 字 2020-10-17

即墨蛛陰的意識已經全然消失,不知是被身體里吃下的怪物所反噬,還是壓制。

這個披著縫合軀殼的怪物因為飢餓,面容逐漸猙獰起來,手掌控住那三根黑刃,開始瘋狂在她體內來回抽插。

「啊啊啊啊!!」即墨蘭澤再也看不清眼前景物,視線被一片猩紅所代替。

鮮血飛濺在即墨蛛陰的臉上,至親的鮮血非但沒能減少他的戮意,反而激起了他飢餓的狂怒。

他的動作愈發激烈,似是恨不得將她身體切開。

即墨蘭澤痛苦哀嚎,傷口已是血肉模糊,但也抵不過親人利刃入體那種心靈上的肝腸寸斷。

「夠了!」牧連焯看不下去了:「此女是個人物,可殺不可辱。」

「呵呵,小侄兒著什么急,我可沒有那種辱殺女子的變態嗜好,只不過你也無需將這種陰剎人當成女子看待,她在死之前所遭遇的痛苦與絕望越深,靈魂也就越甘醇。」他輕撫虎口上的印記。

這樣一來,他的策海妖魔,便能夠更加強大。

就在這時,天空中的飄雪不知何時停散。

幕後便是夜落深深時。

驚雷乍響!天空撕裂!

如山柱般粗細的幽藍雷電,從天而降,直直劈中即墨蛛陰的身體。

黑夜長海被雷光所照亮,雷晝光亮之中,出現了三道人影。

空氣中,似有青羽飄飛。

即墨蘭澤聽到雷音的那一瞬,身體的折磨也已然停下,虛弱地趴伏在

雪地間,藍衫衣袖被雪中鮮血所沁濕紅染。

一枚青羽輕若無物般的落在了她的鼻尖之上,一抹淡淡的葯香盈溢在她的氣息之間。

這股清悠葯香氣味陌生,卻似包含了一種極為尊貴不凡的味道。

像是九天神宮里流傳下來的古老神秘的熏香。

輕輕細嗅,身體間痛苦撕裂的傷口似是隱隱癢麻,帶著絲絲酥意。

她虛弱睜開眼睛,清澈的黑眸前飛揚幾縷銀色的發絲,在黑暗夜晚的金袍下,仿佛發亮的神秘碎銀。

她的視線被鮮血模糊,只能夠看清眼前一個欣長的影子撐著一把傘,緩緩走到她的面前,然後蹲下。

冰冷的臉頰忽然被一只溫熱微濕的手掌所觸即,面頰上的鮮血被細細擦拭。

那手掌指尖似盛著什么清涼的液滴,在她眼角輕輕抹過,那液滴就滲入至他的眼瞳之中,洗去了血污。

眼前視線頓時清明。

即墨蘭澤愣住。

那是一張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臉。

沙海樓下,洞湖假山。

那一年,眼前這名少年亦是這般以俯視的角度拿眼將她輕看。

那灼熱的體溫,冷酷的侵略,雖然只是臨門一腳的踏入禁地,卻也在她尊貴高潔的皇女之名上,烙印下了不可洗去的余污屈辱。

光是迎上這少年打探的目光,她半邊身子都麻了。

一想到方才自己的臉頰還被他如此輕柔撫摸,即墨蘭澤的身體就開始微微發抖。

陵天蘇皺了皺眉,按住她的肩膀:「再抖,傷口裂得更快。」

即墨蘭澤低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那只手掌,呼吸紊亂了幾分,先是很有禮貌的致謝:「感謝相救。」

陵天蘇道:「不客氣。」他要救的是這殼子。

雖然當他趕來的時候都已經開了三個血洞了……

致謝完,即墨蘭澤又磨了磨要:「恩歸恩,怨歸怨!當年你對我做出如此卑鄙無恥之事,休想攜恩讓我忘懷。」

陵天蘇忽然感受到了兩道富含殺氣的眼神。

他連忙挺直腰,正容道:「七皇女閣下可莫要信口雌黃,當年事我也是迫於無奈,其中種種原因想必也不用我來多說,只不過,我可從未占你身子,你可莫要一副怨婦神色。」

即墨蘭澤被此人的無恥差點氣得吐血暈過去,該摸摸戳戳的事情都做了,半個身子都拱過來了,還讓她莫要一副怨婦姿態。

她想咬人!

陵天蘇無視她那殺人的目光,取出三顆煉制好的氣血靈丹,放入她的掌心之中。

(ps:感謝仨歲小可愛的巨額捧場,感動,感激,感謝。)

不再同她過多交流,而是撐傘將視線往牧片風方向看去,他勾唇一笑:「這是知道你們家姑爺回來了,隨意特意到此來迎接我的嗎?二叔公。」

這一聲二叔公,喚得別樣諷刺冰冷。

牧連焯面色蒼白,看著少年身後的白衣少女,干裂的嘴唇嗡嗡起伏:「子憂……」

長海起風,微潮起著一縷腥。

駱輕衣白氅在北疆風雪之中長舞,立於墨黑長海之畔,清冷淡漠的眸看著濁淵難以窺視的深海,瞳內深處隱約有著兩簇銀白火蓮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