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羽衣燃血(2 / 2)

我是半妖 北燎 1540 字 2020-10-18

他哈笑一聲:「故弄玄……」

最後一字尚未落定,崩散的漫天血羽卻是早已從四面八方將他包圍死死,每一根血羽燃燒出鮮血一般的顏色。

陵天蘇手中繪畫的雷劍符一刻也未停,眉心的殷紅色澤也愈發鮮艷明亮。

被重重血羽烈焰包裹著的牧片風忽然發覺自己再也難進一步,他站在鮮紅血羽的火海之中,面色駭然至極:「這是什么?!」

寒冷的風雪依然寒冷,漆暗的長海無波無瀾。

而牧片風身處的這片世界里,卻是如墜妖火國度。

啪的一聲輕響,牧片風慘叫一聲,面上鼓起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泡,然後瞬間裂開。

灼烈的高溫,可怕的羽衣妖火不斷拍打著他的身體,水火皆是無形之物,火無形無重,這一刻輕柔得仿佛連勢都已經無了。

雖是拍打,那一根根燃燒著鮮血的火羽卻是極其輕柔的滲入他的身體之中消失不見。

而牧片風臉上手上身上的血泡也越來越多,就像是被高溫烈火灼烤一般。

一顆皆一顆的爆破出血漿。

血漿之中噴薄出大量的妖火與妖力,牧片風的身體開始飛速干癟失水,先是枯黃,再是焦黑。

臨死之際,他幾乎快要凸出眼眶的眼睛珠子滿是怨毒地死死盯著陵天蘇的那道身外化身,呃呃沙啞說道:「羽衣……血。」

羽以血,神皇妖脈。

萬羽可焚山河,伏仙魔!鎮天地!

雖說此刻陵天蘇以身外化身所凝結出來的血羽不過百羽,但殺死他卻是綽綽有余了。

咔嚓。

牧片風化成滿地焦炭,虎口出的黑書印記漂浮而起,宛若是一個有主意識般飛速掠至一旁早已被占據所驚呆的牧連焯體內。

牧子憂眼眸驟然凌厲起來。

駱輕衣不知何時蹲下身子,手掌貼在漆黑的海面之上,面色亦是十分難看。

而陵天蘇手中的雷劍符已經完成最後一筆,天空巍峨,十輪雷符大陣一層疊一層,九柄幽藍大劍懸自各方。

隨著一柄大劍落下,十輪雷符大陣如天傾星辰隕落,齊齊俱往即墨蛛陰轟砸而去。

即墨蘭澤雙眸赤紅,撲上去急急去扯陵天蘇的手臂:「莫要傷我小皇叔,他只是被陰魔侵占了身軀!並非有意與你為敵!」

陵天蘇罔若未聞,目光冷酷,手臂揚起,天空之上最後一輪並未墜斬而下的幽藍光劍嗖然落至他的掌中。

他舉劍劈下,自即墨蛛陰身後的那片黑色死海被劍氣一分為二,駱輕衣停止觀察,偏身撈起子憂避至一旁。

劍芒轟然落下。

浩瀚雷光之中,那只包裹著即墨蛛陰的巨大黑影被一分為二,發出慘烈的嘶吼聲。

黑影如大霧,縈散在雷火劍風的余燼之中。

即墨蘭澤看到眼前這一幕,只覺得天旋地轉,站都站不穩了,她拉著陵天蘇的手指幾乎快要嵌入他的皮肉中去,淚水在眼眶中橫流泛濫,愣是將雙容公子那一身玉容神姿的清貴氣質破壞得干干凈凈。

她像是一個發瘋的母豹子,撲上去掛在陵天蘇的身上就是一頓撕咬:「你殺了小皇叔叔,我咬死你!」

陵天蘇倒是想一掌斃了這個蠢女人,只是雙容公子這具身子是月兒心中的白月光,怎么說也不能由他來破壞。

打是打不得,罵的話,這皇女的智商也未必能夠聽懂,陵天蘇無奈只好仍由這家伙掛在他的身上,走至雷火余燼那方,漫聲道:「喂,沒死的話就出個聲,讓這禍害消停一下。」

即墨蘭澤分明已經渾身是傷,鮮血滴答,還活力十足地像一個八爪章魚似地死纏在陵天蘇身上,抱著他的肩膀又啃又咬又哭又鬧。

以如今陵天蘇的肉體強悍程度,又豈會被她這撕咬所傷。

「咳咳……」煙塵迷霧之中,傳來沙啞的咳嗽聲。

即墨蘭澤身體僵住。

煙霧散去,即墨蛛陰渾身繚繞著未散的黑氣,一襲黑袍早已在方才的雷劈劍風之下被轟得片縷不存,蒼白如死人的肌膚布滿了縫合的痕跡,他的一條腿兩條胳膊都碎成了屍塊落在碎石之中。

他氣息萎靡,好似靈體隨時都有可能散去,神色倒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漠,看到自家侄女兒掛在陵天蘇的身上亂抓亂啃,好幾次都將他身上的白衣輕袍扯開,裸露出肩膀與半邊胸膛。

陵天蘇無奈的揪起衣衫重新掩好,換來的卻是七皇女執著瘋狂的再一次撕扯,啃不下來他的血肉,好像恨不得將他衣服扒下來撕碎也能一解心頭之恨一般。

這模樣,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悲恨之下,為叔報仇。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深宮內院里空寂已久的怨婦女色魔,狀若飢渴的模樣,恨不得將那俊美少年就地解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