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蘇皺了皺眉,牧子憂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不過他也發覺她有些不對勁了。
陵天蘇急忙追上,扳過她的肩膀,急吼一聲「牧子憂!你怎么了!魔障了嗎!」
牧子憂身體顫了顫。
陵天蘇這才發覺她朝露般的眼睛全然沒了一往的清明,目光渙散游離。即使他叫的大聲,也沒有將她的意識喚回來。
她是什么時候中招的?為什么他修為低她那么多卻沒事。
盡管心中疑慮重重,卻也顧不上那么多,再放任她不管,指不定會出什么問題。
疼痛有時候能喚醒一個人,陵天蘇抓過她的手,就在她手腕上狠狠一咬,修行者的肉身十分強硬,他還生怕咬不疼她,兩顆獸牙從虎牙處生長出來,深深嵌入牧子憂手腕上。
溯一突然興奮說道:「快吸,快吸,這丫頭的血脈很不尋常,她的血對你大有好處。」
陵天蘇皺眉不語,什么鬼!讓他吸牧子憂的血?怎么可能,雖說他是妖獸之體,不過吸食同伴血液來提升自己修為這種歪道他怎么做得出來。
雖然陵天蘇沒有刻意去吸食她的鮮血,不過仍有殘留在他口中,溫熱的血液不知為何讓他心跳變快了幾分,手腕上的鈴鐺跳躍著,帶著一絲渴望。
牧子憂眉頭微蹙,隱約耳中聽到一道鈴鐺聲,嗯,很清脆,很好聽,接下來只覺手腕一陣劇痛,眼中混沌散去,漸漸變得清明。看著低頭狠咬的陵天蘇,心中那股詭異感覺頓時無影無蹤,她好似明
白了什么。
嗅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她暗自磨磨牙,心中暗嘆這小子牙口真好,看來平時沒少刷牙。
「陵天蘇……你咬夠了嗎?」
陵天蘇猛然抬頭,唇上猶帶著絲絲血跡,說道:「你清醒過來啦?」
牧子憂抽回手掌,白了他一眼,說道:「再不清醒,我這只手怕是就保不住了。」
那一眼竟讓陵天蘇有種別樣風情的感覺,雖然她長的不咋滴,不過骨子里還是個狐族嗎,一顰一笑多少還是有些魅力的,陵天蘇這般想到。
陵天蘇抹了抹唇上的血跡,看著她沉聲說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牧子憂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思索了片刻,努力回憶那詭異的感覺是什么時候纏上她的。
她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說道:「進入遺跡那一刻。」
陵天蘇心中悚然,進入狩山這么久,他們終於遇到大麻煩了,這次就連牧子憂也得頭痛了吧。
既然她一進來就被莫名控制,為何還能帶他走這么久的路。陵天蘇問出心中疑惑:「既然如此,你為何這么有目的性的帶我走了一路,好像十分熟悉這里的地形似的。」
牧子憂搖了搖頭,覺得他的話有些可笑,說道:「我從未進入過狩山,這是第一次,許多經驗是從那些前輩口中得來的,狩山中有無數不知名的遺跡,我又如何能知道這里的地形。」
「那你……」
「我知道……」牧子憂神情凝重,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想必你也猜出了大概。」
「不錯,一進去遺跡的大門,我就被控制住了,內心仿佛有種莫名的力量為我之路,身體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的。」
陵天蘇心中大劾,到底什么力量,既然能讓強大如牧子憂這般的人物無聲無息淪陷。
牧子憂說道:「不用猜了,繼續走下去就知道了。」
陵天蘇失聲說道:「你還要繼續走下去?!」
牧子憂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不然呢,你家長輩平時都是教你遇事就趕緊掉頭逃跑的嗎。」
「可你不知道前方又是什么……」
「你要逃跑?」
「明明你也沒有防住……」
「你要逃跑?」
「前方可能是連你也束手無策的……」
「你要逃跑?」
談不下去了……
無論他說什么,她都會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問他「你要逃跑?」。面上雖無嘲笑的意思,可這波瀾不驚的四字,著實讓他心頭火大。
「逃,逃,逃……逃什么逃,老子陪你走下去行了吧。」
牧子憂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
「這回,你走前面。」
「憑什么!」
「放心,我會及時拉住你的。我想看看這里到底藏著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陵天蘇有些猶豫,不過仔細想想,確實讓女孩子涉險不太人道,雖然這個女孩子比他強太多。
「行吧,不過你可得及時叫醒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