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魚湯(2 / 2)

我是半妖 北燎 1689 字 2020-06-05

陵天蘇有些疑惑,他身上就胸口那一處外傷,而且早已結痂,應該用不著敷葯了才是。

「呃,我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就不用敷葯了吧?」

牧子憂放下手中木盆,將手帕打濕,淡淡說道:「手伸出來。」

陵天蘇剛一伸手,就被一只清涼的手握住,她的動作無比輕柔,好似怕弄痛她一般,陵天蘇心中一跳,心中第一次泛起一種異樣的情緒。

牧子憂握住他的手,低著頭,用沾有葯水的手帕輕輕擦拭他手心因為練刀而磨出的水泡,她的聲音如夜色般清爽:「刻苦練刀雖是好事,可掌心留下的水泡若不好好處理,日後會變成後繭的。」

陵天蘇掌心酥麻,心思有些混亂,什么時候她開始變得這般溫柔了,口上卻笑道:「我又不是女孩子,不用把手養的那么金貴的。」

牧子憂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的意思是,若是你的手上留有厚繭,日後會影響握刀。」

陵天蘇恍然,「這樣啊……」

牧子憂繼續低頭上葯,看似無意問道:「今日,刀法練的如何了?」

陵天蘇想了想,老實回答:「很差勁。」

「是嗎?然後呢?」

「明天繼續練。」

次日清晨,陵天蘇早早起床,腰挎雙刀,摸索著走出洞外,聽著山間的鳥獸蟲鳴,斜著青草味道的山風落入鼻間,嗅著那青澀的味道,腦中一片清明,心中無比平和,陵天蘇面朝東方,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只是眼中依然一片黑暗。

陵天蘇抽出「凜冬」,周身溫度立降了幾分,腦中不斷勾勒著菁霜刀決,明明在腦中刀法是無比清晰,揮刀間,又逐漸從熟練歸為陌生,手中的刀愈發沉重,到了後來,腦中又變得無比混亂,再也記不得半點刀法,完全憑著自我的感覺揮刀,不用想也知道揮得是亂七八糟的。

今日,霜葉一整天沒有出竅。

吃完晚飯,陵天蘇揉著腰酸背痛的身體,卻突然聽到牧子憂沒頭沒腦的一句,「你可知,凜冬霜葉本是一把刀。」

一把刀?陵天蘇定了定神,問道:「什么意思。」

牧子憂收拾了碗筷,說道:「自己領悟。」

陵天蘇一整晚未睡,抱著雙刀蹲在石床邊上,藍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時而明亮,時而迷茫。

第三天,牧子憂提著魚簍,出了洞口,發現陵天蘇盤膝坐在那里,凜冬霜葉皆沒有出鞘,只是靜靜的落在他的腿上,陵天蘇不斷摩擦著兩把刀身,雙目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牧子憂走了過去,問道:「今日不練刀嗎?」

陵天蘇抬頭,循著聲音向她望去,笑了笑:「嗯,今天不練了。」

牧子憂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加油吧。」沒有多說什么,沒有因為他今日的偷懶而生氣,提著魚簍便下山了。

待牧子憂再次歸來時,她居然受了傷,因為陵天蘇從他身上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抱歉,今天沒有魚湯喝了。」牧子憂將空空的魚簍隨手一扔,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陵天蘇沉聲問道:「怎么受傷的?」其實不必問,他也能猜出個大概,狩山本就不是什么和平之地,雖然牧子憂實力強橫,可這里掩藏著太多危機,白骨山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嗎。

牧子憂向灶台走去,挽了挽袖子,准備開始做晚飯。

「沒什么,遇上一點麻煩,別擔心,我沒受傷。」

「那你身上怎么會有血腥味。」

「那是別人的。」

「若是這樣,你怎么會沒打到魚。」

「……」

陵天蘇有些不解她為什么每天會外出打魚,有那么愛吃魚嗎,他突然證住,突然回想起石洞的第一天,她問他想吃什么,他好像回答的是魚湯……

陵天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瓮聲瓮氣的說道:「今天晚上我來做飯吧,明天你也別去打魚了。」

牧子憂故作嘲諷笑道:「你眼睛看不見,如何做飯?」

陵天蘇有些生氣的說道:「行了,今天聽我的。」聲音不禁加大的幾分,難得的在一個女孩子面前毫無商量可言。

牧子憂微微一證,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粉白肌膚微微泛紅。

「隨便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