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間,忽地寒霜漫漫,飄散著菱形的藍色冰晶,冰晶越聚越多,在空氣中發出「咔咔」冰層蔓延之聲。
緊接著……便是漫天霜葉。
陵天蘇微微提刀,緩緩降落的冰晶霜葉不再降落。
霜葉頓在空中,順著他手中刀鋒所指,數量不少於那萬道妖火的漫天霜葉陡然一轉,在空中翻轉出尖銳弧度。
陵天蘇神念擴散,覆蓋至整片霜葉區域,他清晰的感受到到那漫天霜葉的流動軌跡。
就在覆著萬千妖火的匕首激射而來時,陵天蘇眼睛猛然大睜,早已蓄勢待發的片片霜葉,「噗噗噗…」朝著那邊紫色妖火打去。
在陵天蘇的神念控制下,每一片霜葉都是精准無比的落在紙奴匕首之上。
兩者相觸間,匕首上的紫色妖火頓時消散,而那一道冰晶霜葉亦是極速溶解,只是那片片霜葉似帶著某種力量,「叮」的一聲,將匕首打落,不能再進一分。
看似僵持平分秋色的局面,可紙奴匕首與可調動的紫色妖火畢竟有限,能一次性打出這么多道匕首,已經是他的極限。
而陵天蘇不同,菁霜刀決本就是最早跟他的一本刀訣,他既已經找到這本刀訣中的精髓,自然對元力需求量沒那么大,可以說此刻他想保持這漫天霜葉,可以源源不斷。
匕首紛紛被打落,而溶解無數的霜葉之後,依舊鋪天蓋地。
現在形式扭轉,陵天蘇反守為攻。
輪到紙奴來想辦法破解這落雨般的霜葉攻勢。
可憐他元力大幅度消耗,還來不及喘口氣,便要面臨裹攜恐怖寒力的漫天霜葉。
他可是深深知曉那寒勁的詭異之處,方才還未觸及他的肌膚,他便神不知鬼不覺的中招了,若是被這片霜葉打中,那滋味,可是很不好受的。
紙奴挪了挪嘴,嘴中盡是苦澀,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凝魂中期的小輩逼到這般境界。
試圖調動體內紫火反擊,元力剛一運轉,丹田處便傳來一陣針扎般的疼痛,疼痛灼燒難耐。
紙奴面上一陣蒼白,汗如雨下。
他知道,這是他體內紫火預警信息,紫火畢竟是在狂暴妖獸體內提煉而出,雖說他實力足夠掌控妖火。
可當他元力虧空,卻仍要自不量力的調動紫火,那么他的下場,即使不用陵天蘇出手,他也會被妖火反噬自身。
束手無措……
他是真的對這位凝魂中期境界的少年束手無策。
從他們交戰到現在,他也僅僅靠著偷襲斬落了這位少年的幾縷絲發,反倒是他,被這少年步步逼退到了這般只能等死的地步。
紙奴嘴角勾了勾,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只是笑容苦澀。
他深深閉眸,想著這樣也好,主子被那小丫頭拖進無人小巷,至今生死不明,他護主不力,若是公主出了什么意外,即便他活著回去,也難逃一死,不如就交代在這里,省得還要回去忍受酷刑,凌遲處死。
想起那位殘忍的皇後娘娘的手段,他就忍不住心底泛寒。
半響後……
死亡卻沒有來臨,他緩緩睜眼,無數
看著就鋒利無比的霜葉就這么堪堪的圍繞他四周停下。
而那位少年,遠遠看去,雙刀已經歸鞘,雙手負在身後,側身饒有興趣的望向那邊無人小巷。
不過倒是沒有狠下殺手的意思。
不殺他?
他居然不殺他?
紙奴一臉錯愕,這小子分明下手狠厲毫不遲疑,如今到了最後一步,他居然停手了?
「你……不殺我?」
紙奴呆呆問道,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般結下梁子雙方對戰,可沒有什么心慈手軟留下禍端這一說法。
紙奴自己也清楚,即便這少年不殺他有那不殺之恩,但若等他安全回歸,他依舊會想辦法整死這小子。
聽到他的問話,陵天蘇轉頭一臉奇怪的感謝他,道:「我為何要殺你。」
紙奴繼續吐血,你不殺我你在這里多管閑事。
「你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頂破天也不過是縱主當街策馬行凶罷了,而且也沒出什么人命,沒有什么一命換一命的說法,我說了,只是要給你們家那位公主殿下一個教訓,將她胖揍一頓,足矣。」陵天蘇理所當然般的說道。
紙奴更加無語了,你這小子既然知道人家是一國公主,還敢如此輕松說出這些大逆不道之話來。
胖揍公主?呵呵,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打打架那般好玩么?真不知是哪家人才教育出這么以為混小子來。
「噗噗噗噗噗噗…………」那是拳拳到肉的悶響,從那無人小巷中傳來。
方才陵天蘇與紙奴二人專心對戰,忽視了這拳肉交加的聲音,如今二人安靜下來,但是聽得清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