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無疑正是最好的防御反擊方式。
去勢洶洶的黃沙拳勁頓時一凝。
無數被削得極為鋒利的黃沙利刃速度驟緩,緩慢到陵天蘇足以躲過這次的攻擊,可他卻沒有躲開。
手刀再度歸位,這次劃出的,卻是一個完整的圓滿弧形。
『浮生』之力頓如深海鋪卷,滾滾如潮,浮度眾生。
海之深廣,無窮無盡。
砂礫再多,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不過是在浮生海面激起微末水花便被海水吞噬。
『皇龍殺』所形成的勁風也不過是吹起層層漣漪,連帶著萬千砂礫被浮生之力推擋而回,再無一絲殺意。
大皇子臉色大變,故作出一副的高人做派嘴臉也隨之崩散。
眼見這自己腕間可輕易摧毀金石的拳刃寸寸龜裂。
原本密不可分的黃沙之間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強行崩開。
那土黃拳刃便如同被內部撐爆一般炸裂開來。
再被迎風而來說不出是何種的壓迫力量將炸裂的黃沙紛紛鋪打在大皇子的臉上,砸得臉蛋生疼無比。
還未等他展開任何防御措施,那無窮的浮生之力再度欺壓而上。
他的身體一時之間,仿佛落到了汪洋大海之中。
如同一葉扁舟,被那看似柔和的力量推擋出了九霄雲外,手腳變得無比沉重,不能自已。
大皇子身體離地,也不知自己飛出去多遠。
待他反應過來勉強睜眼,卻發現自己哪里是置身在九霄雲外,
自己身後,分明就是試台邊緣。
強烈的羞辱感涌上心頭,
他若是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落到了台下,豈不是自己輸給了小自己十歲左右的臭小鬼。
可是他現如今,連伸手掏懷,催動符籙的動作都辦不到。
早知如此,便一開始就將那符籙的全部力量催動就好了,
可誰又能想到這小子的手段如此高明,竟然能打得他個措手不及。
好在陵天蘇不是一般的「善解人意」。
他亦不想如此快的就結束這場戰斗。
他之所以答應與他比試一番,不僅僅只是想要贏得這場比賽,獲得那所為的『彩頭』。
『承影劍』雖然難得,倒是個意外收獲。
可最主要的,不過是這大皇子先前羞辱秦紫渃的一席話。
他亦是有妹妹的人,正努力的想要當好一個好哥哥。
如今卻看到這么一個壞到極致的壞榜樣,怎么也得好好教訓一頓。
就在大皇子絕望之際,身前那股詭異的力量陡然消散,心中猛然一喜。
暗道這小子手段雖然詭異,但奈何修為擺在那里,體內元力想必壓根就無法長時間維持這功法,短短時間,就氣竭枯萎了。
大皇子趕緊雙手成掌,自頭頂上方猛然下壓,腳面這才得以落地,穩住了身形。
惡狠狠的像前方瞪去,准備卷土重來。
誰知,眼前試台之上,早已是空空如也,哪里還有陵天蘇的半點身影。
疑惑之際,毫無征兆的,後頸汗毛陡然炸起。
心中大警,正欲轉身格擋,可那急速飛踢而來的腿鞭快如閃電。
還未等他有所行動,陵天蘇的腳尖便狠狠的點在了他的後背窩上。
「啊!!」
鑽心的疼痛自後背窩傳達至大腦。
大皇子臉色霎時慘白一片,慘叫出聲,像沙袋一樣又再度被踢回了場內。
台下黃沙之外。
「咦?這么快就發出如此凄慘的慘叫聲,嘖嘖,還以為那小子能撐得久一些,沒想到這么快就慫了。」
「哈哈哈,也難怪那小子了,大皇兄是何許人也,凝魂巔峰與中期之間的橫溝可是天差地壤,不可逾越的。」
「嘖嘖嘖,這小子雖然被吊打是在情理之中,可這慘叫聲未免也太撓心了些吧,又尖又細,跟女人似的。」
「可不是嗎,不過我看那小子長得細皮嫩肉,唇紅齒白,想必也是沒吃多少苦頭的,哪像咱們兄弟,每日辛苦操練,練習箭術,騎術,相較這小子而言,說他是女人也不為過。」
「哈哈哈,有理有理,真是笑死我了,十一弟,你說呢?」
十一皇子抱著手中為數不多的幾顆靈石,愣了愣。
顯然是沒有想到怎么就問起了他,反應慢了半拍後,才嘿嘿一笑。
明亮的眼中盡是滿滿的嘲弄笑意:「可不就是女人嗎?」
「嘖嘖,真是丟盡了葉家的臉面吶!」有人接著瞎起哄道。
十一皇子跟著笑了片刻,抱著靈石緩緩的低下了頭去。
在無人所見的角度,嘴角沉了沉,面上附和的憨笑轉變成為一個淺淺的輕蔑笑意。
可不就是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