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紫渃點了點頭。
陵天蘇收拾著桌上的碎渣子,肉身強橫的他也不怕被這些失了靈氣的金屬碎片給割傷。
拂呼兩下,便將桌案上的碎片給清理干凈。
哪里像她那般動作輕柔的一點點去拈,拈到明天早上也拈不完吧。
「怎么不讓宮里頭其他人做這事?」陵天蘇問道。
秦紫渃為他端來一杯茶水,抿唇道:「大家半天忙宮中的事已經很累了,一點小事,又何必再勞煩他們。」
陵天蘇接過茶水,找了一張凳子坐下。
輕飲一口,茶是滾燙的,口感卻是上佳,也不知是何種茶葉。
他調笑道:「若是宮中里頭的娘娘公主都如同你這般,那這些伺候人的太監與宮女還不得飛上天去。」
秦紫渃正色道:「沒有人生來就比誰低賤,就注定要伺候人。」
「可是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在這尊卑分明的皇城之中,這種不公平卻是存在的。」
秦紫渃顯然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輕笑一聲,沒有繼續接他的話,而是道:「今夜怎么有空到我這來了?」
陵天蘇呵呵一笑,道:「注定不是閑下來的命,你父皇又給我安排了一個麻煩活等著我出宮去處理,有件東西一直忘記給你了,想著今日出宮怕是有些時日不能再進來,跟你打聲招呼順便將這東西帶給你。」
秦紫渃微微一怔,忽然想到什么。
她笑道:「若是老鼠葯的話那便不必了,其實我這清音殿還是很干凈的,從未有過老鼠蟲蛇的災害。」
陵天蘇窒了窒,無語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在她心中,自己就是這種只會送老鼠葯給女子的土包子嗎?
陵天蘇深受打擊。
看著他那精彩變幻的神情。
秦紫渃難得的心中一陣輕松,笑道:「我開玩笑的,你要送我什么東西?」
陵天蘇從懷中掏出那枚紫釵,遞給她道:「不過是街頭小販手中買的,算不得什么值錢的東西。」
秦紫渃微怔,看著朝自己遞來的紫釵。
顯然是沒有想到竟會是女子所用的發飾。
美眸中竟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她很快掩飾,伸出潔白的一只手掌,平靜接過。
「謝謝……」她低語道。
陵天蘇收回手,站起身道:「這也收拾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聽說前幾日…你與秦光打架了?」將紫釵收好後,秦紫渃突然問道。
「嗯。」陵天蘇應道。
「你還將他打傷了?據說傷得還挺重?」
秦紫渃微微的凝眉,面上卻沒有責怪的情緒。
「嗯。」陵天蘇又應道。
看來宮里頭已經傳開了。
想來也是,揍完公主揍皇子,演練場還有那么多其余皇子在圍觀。
即便那大皇子戰敗,心生恥辱有意隱瞞消息。
私底下還是會如同瘋草般猛長的傳開,所以會傳到這地處偏僻的清音殿也不是什么奇事。
「雖然秦光性格惡劣,但終究是皇後之子,你這般將他打傷,會引來皇後的嫉恨,無故樹敵,這對你很不好。」
秦紫渃擔憂說道。
畢竟如今的趙家如日中天,野心勃勃。
皇後身為後宮之主,若是想背後使絆子,存心陷害,定然防不勝防。
陵天蘇呵呵一笑,道:「這話說得不對,我與那皇後本就是互相看著不對頭,畢竟呢,一開始她就認為她的寶貝公主被我揍成那副豬樣,梁子已經結下了,在多她兒子那一筆,也不算多。」
秦紫渃頓時苦笑不得,聽起來像是歪理,卻很有道理。
…………
出了宮門,漫步在夜晚永安城的街道上。
陵天蘇敏銳的發現,近幾日,這城中人明顯增多。
且增多的人數大多都不是普通百姓,而皆是實力不俗的修行者。
那些修行者顯然是跨過了千山萬水,來到大晉永安城。
身上的風塵仆仆怎么也掩蓋不住,且這些修行者都是服裝統一的成批隊伍,顯然皆是出自同門。
而類似於這種隊伍的,陵天蘇光是走完一條長街便發現了三種不同宗派的修行者。
實力在固體凝魂之間不等,而且個個十分年輕。
這等情景,可不是什么尋常現象。
陵天蘇忽然想起,這怕是都是來參加萬首試的他國修行者。
可萬首試的開啟不應該是在半年後嗎?
這些人吃飽了沒事做這么早早的趕至大晉是何意。
難不成害怕參加大試的名額被人搶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