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修為,雙容公子如今卻是安魄巔峰境界,距離通元境界只有一線之差。
兩者相結合來看,一般都不會如此自降身份,這般謙虛的與名聲狼藉的顧瑾炎以同輩之禮待之。
可見這雙容公子的品性倒也不錯。
只是不知為何會讓那女子厭惡他到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的地步。
顧瑾炎雖然性格不堪,但卻是那種你敬我一分,我亦會敬你一分的公平性子。
他收起面上的浮誇笑意,正色道:「我知道此時雙容公子你很想與月兒姑娘敘敘舊,但是月兒姑娘一身傷勢頗為嚴重,如今吳嬰這個隱患已經離開,我們不應該先將她送回家好生養傷才是,可沒有時間在敘舊了。」
雙容公子點了點頭,道:「這點我又如何不知,今夜實在是感謝二位出手仗義相助,雙容感激不盡,如今夜已深,顧少爺元力損耗不少,還是早些回府歇下才是,月兒我自會安全的將她送回去。」
顧瑾炎失笑般的搖了搖首,雖然這雙容公子禮儀周道,一副翩翩君子的好人模樣。
但今夜他畢竟是第一次見他,況且葉少的侍女對他又是這副態度,他怎么放心就這樣離去。
「少爺我身強體壯,費點元力不妨事的,再說了,我與葉少是十分要好的好哥們,他身邊的人出事了,我豈能就這樣回家呼呼大睡?
雙容公子你遠來是客,就不必如此拘禮了,況且葉王府的路我熟得很。」
雙容公子先是看了一眼雙目緊閉的月兒,然後緩緩皺眉,實在是不想就這般離去。
多年未見,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與她說。
可正如顧瑾炎所說,她這般遍體鱗傷的模樣,他看了都心疼,又不知如何開口了。
只是要讓顧瑾炎送她回家,他卻是有些不放心了。
他雖說不會刻意去輕視這位顧家大少。
但是他的風流之名,他亦是遠有耳聞,讓他送月兒回去,估計自己的這一顆心都要懸著好久都無法松下了。
「這……怕是不妥吧,顧少爺的身份特殊,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葉王府內周圍怕是眼線眾多,這樣怕是有損月兒姑娘的清譽吧……」
此話一出,一直眼眸緊閉的月兒低著腦袋發出一聲自嘲般的輕笑。
「呵……清譽?如今的我不過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鬼修,談何而來的清譽?」
聽聞此言,雙容公子心口一痛,急切道:「月兒你千萬不要這么說,此事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你不住……」
顧瑾炎打斷說道:「行了,再扯下去姑娘的血都快流干了,雙容公子。
你這話說得可就沒理了,什么叫孤男寡女,有損清譽,難不成由你送月兒姑娘回去就不是孤男寡女?就不有損清譽了?
還是說雙容公子你覺得我顧瑾炎名聲過於不堪,由我護送便是毀了姑娘家的名節。
而你名聲清譽,佳名遠播,是個正人君子,便不會惹人非議?」
雙容公子一怔,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的嘴誤。
白皙英俊的臉龐頓時變得漲紅,辦響才努力的憋會了原來平靜的表情。
他朝著顧瑾炎再度行了一禮,歉意道:「此言是雙容失禮了,還請顧少爺海涵。」
三番兩次的以禮相待,即便是臭臉出了名的顧瑾炎也不好再過多的為難。
他輕咳一聲,道:「雙容公子,我可不是刻意的針對你,這樣吧,咱們讓月兒姑娘自己選擇,由誰送她回府好了?」
雙容公子一臉希翼的看向月兒,心中隱隱抱著一絲幻想。
若是月兒真的放下往事,理應心如死灰,待他如路人一般,可她如今毫不掩飾著對自己的恨意。
若是沒有愛意,又哪里來的刻骨之恨。
「那就勞煩顧少爺了。」
令他失望的是,月兒緊閉的雙眸沒有睜開看他一眼的意思。
顧瑾炎咧嘴一笑,道:「不勞煩,不勞煩。」
心中卻是心虛的很,暗想這小娘子這么晚了出來,該不是為了尋他家少爺吧。
葉陵因為他家的那檔子破事已經被風多年給拘進宮里頭去了,如今又眼睜睜的看著他的侍女被人重傷卻束手無策?
顧瑾炎心里頭還是很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