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輕衣繼續分析道:「陛下的壓力很大,而且陛下心中必然也是憋著好大的火,因為對於陛下來說。
他絕對沒有要放顧然的意思,世子殿下這么做,無疑是惹怒了陛下,此舉無疑是藐視聖上,更是惹怒了群臣。」
「說下去。」葉沉浮漸漸的冷靜下來。
「大多群臣想殺世子,陛下雖然生氣,但絕對不會想要世子殿下的性命,據屬下所知,陛下暗地里,其實是有意召世子殿下為渃兒公主駙馬的,但身居高位,有些事卻是身不由己,這一百雷鞭與『禁元丹』罰得並不冤枉。」
說道這里,葉沉浮伸手虛抬,示意她站起來說話。
駱輕衣聽命站起身子,看著葉沉浮,十分認真的說道:「至少……世子殿下的性命暫時是保住了,而且也並未被驅逐出境,更重要的是,還堵住了群臣與皇後的嘴。」
葉沉浮同意的點了點頭,沉默許久,忽然想起什么。
他皺眉道:「皇後?皇後一向不得干預朝政,老夫孫兒既穿上了四爪蟒袍那便是大晉的官員,怎么?老夫孫兒受罰,他哥哥鬧得起勁,那女人也想來摻和兩腳近來?」
一國皇後,在他口中就成了那女人。
駱輕衣苦笑道:「皇後本是想摻和進來陛下也不會容許她多嘴多舌的,只是不知為何,世子醉酒得糊塗,竟是當著文武百官,陛下皇後的面,將那憐兒公主抱著就是痛抽一頓,都見血了……」
「……」葉沉浮嘴角抽搐一陣暴汗。
感情他這孫兒還是個抽公主抽得上癮了的暴脾氣。
花了好長時間才緩過勁來,葉沉浮才緩緩說道:「方才你說我孫的性命暫時保住了?那豈不是意味著還是會有危險?」
駱輕衣道:「不錯,但凡服下『禁元丹』者,一身元力皆會被此丹封印,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孱弱。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罕有人能夠在一百雷鞭下活下來,陛下此舉不過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樣既能堵住悠悠眾口,又能讓自己全身而退,還給了我們葉家治療的時間,畢竟……陛下是知道我們黃侍本事的。」
葉沉浮看了駱輕衣一眼,道:「可一個元力盡失普通人,陛下憑什么認為他能夠撐過這一百雷鞭的執刑結束。」
一個身體強壯的漢子都不一定能夠撐過撲通一百鞭子的鞭撻。
陵天蘇沒了元力,不過是個普通少年,受的還是一鞭下去能夠劈金斷石的皇家雷鞭。
駱輕衣想了想,道:「可事實證明,世子殿下撐過來了。」
葉沉浮沉默了。
繼而有些緊張的問道:「輕衣,你可有把握將老夫孫兒醫好。」
駱輕衣知道,葉沉浮要的,不僅僅只是『暫時保住性命』這一句話。
他要的,是一個完好無損的孫子。
「屬下只能說,盡量一試。」
駱輕衣心中明白,真正麻煩的不是雷鞭,也不是『禁元丹』。
而是二者交加,便會疊加成為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
若是單有『禁元丹』,不過是修為盡失,只要慢慢用以配葯,尋求破丹之法,恢復修為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一百雷鞭倒也還好說,不過是一時的皮肉之苦,慢慢調養通過自身的元力修復,痊愈也指日可待。
可偏偏封印了一身元力又施加了一百雷鞭,說是重傷垂危也不為過。
沒有自身元力護住心脈,附帶在雷鞭上的摧毀性力量便無從化解,更無法隨意用葯。
是葯三分毒,更何況能夠治療雷鞭之傷的葯都十分剛猛強烈。
對於一個沒有元力的普通人來說,如何能夠承受得住。
可過於溫和的葯,卻又根本不起作用。
即便是成為黃侍精英的駱輕衣一時之間也感覺到十分頭痛。
這一夜一日之間,竟是讓她多出了三位病人。
顯然她給出的答案讓葉沉浮不甚滿意,但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