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輕衣似笑非笑道:「普通的師徒情誼可不值四百萬金,世子殿下被陛下賜了禁元丹如今是全城皆知,這位紫渃公主定是認為世子現在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所以特來次拍下九頭魔龍鱗甲相贈。
想必是想在世子遭遇危難之際,可憑此甲護你周全。這般心思細膩,情深義重,世子可莫要負了人家才是。」
陵天蘇面色微窘:「你們女人看事,怎么凈喜歡往歪處里想。」
「歪處里想?」
駱輕衣神情一肅,看著他認真說道:「世子難道忘了,那夜雷鞭之刑,紫渃公主不顧自身女兒家的名節為世子求情,引得陛下怒火牽連,將她禁足宮中,至今禁閉之日都尚未過去,今日她卻出現在了這恆源商會的八層樓中,其中種種,世子可曾深想?」
陵天蘇渾身一震,他竟是忽略了這一點,皺了皺眉,沒有再多說什么,抬步就直接往門外走去。
駱輕衣伸手阻攔:「世子想去哪里?」
「找她!」
他有些擔心,皇後與大皇子處處明里暗里的打壓排擠她,說是處心積慮的想要置她於死地也不為過。
今日她是擅自出宮,很有可能就因為此事,而招來禍事。
駱輕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他扯了回來。
「世子這是關心則亂了嗎?莫要忘了,一號房的主人正是當今陛下,雖然他隱瞞了身份,但是既然陛下知道了此事,自然會想辦法將此事一帶而過。
紫渃公主是他最疼愛也是最愧疚的女兒,此事由陛下處理才最得當,世子私放顧然一事的風波還尚未完全過去,若是此時你貿然進宮去維護她,只會弄巧成拙。」
陵天蘇停下腳步,正如她所說,他發現自己的確是有些關心則亂了。
他不禁反問自己,平日里的冷靜與沉穩哪里去了?
經歷了這么多生
生死死,為何在關鍵時刻,還是這么穩不住。
擰著眉重新倒坐會了椅子上,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不知為何,在這一時刻,腦海中偏偏又該死的浮現出了牧子憂的面容。
駱輕衣眼底的復雜情緒轉瞬而逝,然後蹲下身子神色認真的盯了他半響,剛到了嘴邊的話卻又不知從何發問,便沉默下來靜靜的看著他。
「哎呀…抱歉抱歉,今日事情繁多,讓葉少久等了!」
房門被人很不禮貌的一把推開,門外,是顧瑾炎那張笑容燦爛的臉。
駱輕衣平靜的站起身子,退到陵天蘇身後立著。
顧瑾炎一進屋,那雙黑眼睛就烏溜溜的在他們身上來回打轉。
當他視線落在桌上那九頭魔龍鱗甲上時,口中頓時發出一聲大叫,好似發現什么新大陸一般。
「這九頭魔龍鱗甲不是給紫渃公主給拍去了嗎?!怎么到你屋來了?!」
陵天蘇起身將那九頭魔龍鱗甲收回,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有情況!絕對有情況!」
顧瑾炎一臉壞笑的用手臂撞了撞他:「你小子有點能耐啊,少爺我都是在女人身上花錢,你倒好,人家反過來在你身上花錢,你這吃軟飯的本領給誰學的。」
陵天蘇頓時不滿了:「什么吃軟飯,說得這么難聽,小爺我這一手技術還用得著吃軟飯?」
顧瑾炎摸著下巴點頭道:「也是……這是你余下的拍賣金,扣除那一千萬金的帝蘊玉和百烏芝兩百萬金,再扣除你上次欠我商會的七萬金,還剩兩百九十三萬金,全在這了。」
說完扔出一個空間戒指給他。
陵天蘇接過戒指也沒細數,道:「怎么你們商會不扣拍賣手續費?」
顧瑾炎嘿嘿一笑:「收什么手續費,你是不知道,你拿來的那些丹葯我給商會里的那些老丹師門看時,你是沒見到他們臉上驚呆的模樣。
在拍賣之前,已經將你那些五散膏,回元丹,飛天丹什么的來來回回反復的琢磨了個遍,用他們的話來說,能夠觀摩此丹葯而從中學習到的東西,用來抵扣那所謂的手續費簡直是綽綽有余了。」
陵天蘇哭笑不得,他倒是低估了溯一的那些煉葯手段,居然能夠讓恆源商會里的丹師如此痴迷。
通過二人的對話,駱輕衣此時此刻才知道原來他家這位世子殿下沒有說謊。
那五散膏居然真的是他煉制的!
不僅如此……還有那回元丹,飛天丹……
「誒?葉少,你身後那侍女好像有些傻掉了。」
陵天蘇回首看了看,嘴角悄然帶起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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