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位白衣少女,沐浴著星河燦爛,迎著夜風,衣袂飄飄的行駛在蒼茫的原野上。
此處蕭索荒寂,處處透著陰森與危險。
可這名眉目動人的少女面上卻是掛著淡淡的微笑。
抬首之際,一雙琉璃般若眼眸如夢似幻,比天上的明月還要美麗皎潔。
她抬起一只玉臂,盤旋在上空的一只矯健蒼鷹戾鳴一聲,雙翼便滑翔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穩穩的落在她的纖細玉臂上。
它爪鉤鋒利如刃,深深的嵌在少女的肌膚之中。
少女皺眉吃痛,嗔道:「你輕些。」
分明是兩個不同的物種,可對上那雙琉璃色的眼眸,就連那冷峻的蒼鷹也不禁為之沉淪。
它小心翼翼的收起爪鋒,還甚是親昵的用腦袋貼了貼她的手臂。
少女嬌笑:「原來母鷹也是這般黏人的嗎?」
遠古之地的蒼鷹豈非尋常之鷹,似是聽懂了這句話,眼神幽怨的看她。
怪你過分美麗,雌雄通吃,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少女呵呵一笑,用潔白無瑕的手指逗了逗蒼鷹的下巴:「這幾日多虧了你為我引路,才避開了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煩。
再往西行便是梟陽國的地境了,據說那里的人都是飢不擇食的餓荒者,你且不必往前飛了,小心被人用棍子打了下來煮湯喝,前方的路,我便自己走吧。」
鷹兒委屈的戾鳴一聲,繼續用腦袋拱了拱她的手臂,示意自己不走。
少女失笑,用手指戳了戳它的屁股:「聽話,我要找的人就在前方,恐怕有戰斗無法避免,到時候可顧及不了你,去吧……」
鷹兒心中大為幽怨,暗想分明是你這小冤家勾去了人家的心,如今又趕人家走,少女心真是碎了一地……
少女眼眸彎彎,冷不丁的一個低頭,輕柔如花瓣的吻落在鷹兒的腦袋上,輕笑道:「看在你多日辛苦的份上,這是給你的獎勵。」
蒼鷹頓時渾身一僵,如遭雷擊。
一身鷹毛因為激動而瘋狂炸起,像是貓兒炸毛一般,好像渾身都變得輕飄飄的,慢慢的墜在了草原大地上,用翅膀捂著鷹嘴打著圈圈偷樂。
少女步伐邁過這只迷醉的鷹兒,繼續向前,口中哼著一只自創小曲:「一只小狐狸呀,快快到碗里來,一只小狐狸呀,快快翹起屁股來~」
完全不押韻的語句,從她口中哼唱而出,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
三日以來,秦紫渃都與漠漠一路相隨。
這三日來,每到雲層最稀薄,月華最鼎盛
的時候。
她便會看到漠漠小心翼翼的從空間戒中取出那顆珠子,然後進行修復。
修復一個完全毀壞的玄器,那絕對是一個無意義的事且極其浪費心力元力的一件事。
可她所看到的,那少年可不僅僅只是如此,更是時時用自身精魄將之蘊樣。
她能感受到他體內的傷勢沉重,以及跌境的征兆。
她心中極度不解。
他這是瘋了嗎?
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
忍了三日,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你為何要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此刻你分明也很急切的想要找到他,難道不應該竭盡全力的保存實力,用以面對隨時出現的危機嗎?」
漠漠吸取完最後一道月華,他轉身看她,緩緩道:「你是一名符師,也是一名煉器師,應該不難看出,這枚尋風珠若是懈怠一夜,哪怕只有一夜,便會重新回到原來那一副支離破碎的模樣,再也不可能重組了……」
秦紫渃算是看出來了,此珠怕是對這少年意義重大,只可惜他沒有保護好。
她忽然響起什么一般,皺眉問道:「這枚珠子碎了多久了?」
漠漠沉默片刻,才道:「一年。」
秦紫渃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一年你夜夜都在以自己的元神精魄蘊樣此珠?」
漠漠沒有再說話,轉身朝著西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