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說道:「母親臨終前曾對我說,雖然我身體里流著的一半血液是人族的血,但我始終是她唯一的子嗣與傳人。
務必要我不惜一切代價奪回破魔鏡,回到暗淵殿,幫助殿主大人共同封印那道冥泉。」
看著垂頭喪氣不知明日之路該通往何方的小貓兒,陵天蘇微微一嘆。
她在年幼的年紀里承擔了難以承擔的重負,她的母親倒也是個心狠之人。
明知曉那位隱世宮宮主是個怎樣心狠手辣之人,她仍是指派給了小貓兒這個難以完成的重任。
若非小貓兒在虛境空間之中遇見了他,恐怕真的很難從那群人的手中活下來。
不過站在守護一方安寧的聖獸角度來說,陵天蘇也不是不能夠理解她母親的想法。
破魔鏡事關整個靈界的生死存亡,這個擔子,必須有人繼承下去。
小貓兒雖然年幼,但她亦是明白這個道理。
因為在這世上,除了她,再無人能夠動用破魔鏡的全部力量,用以封印冥泉。
所以對於母親的最後囑咐,她很好的完成了第一步。
她豁然抬首,耳朵尖尖無意識地蹭著陵天蘇的掌心,給他帶來一種毛茸茸癢癢的感覺。
她小臉認真執著的說道:「師父,我想要變強,現在的我弱到連強行破開人間與靈界的那層隔閡都做不到
。
若是這么渾渾噩噩下去,即便讓我有幸回到靈界中去,我亦是沒辦法在隱世宮的追殺之下活下來。
我想要變強,強到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回到暗淵殿內,替我母親完成未完成的宿命。」
陵天蘇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收回她腦袋上的那只手掌,屈指一點,點在她的眉心之上。
他柔聲說道:「身體放松。」
小貓兒在這世上已經沒了任何親人,對她而言。
面前這位半妖師父在她余生之中,便會是她最親近之人,自然不會對他心生太多防備之心。
便任由那一道無比溫和的指意滲入自己的神魂海洋以及筋脈之中……
陵天蘇這一指,動用的是昊天心經開創出來的氣竅元力。
純粹、濃厚、溫和、延綿……
小貓兒只覺自己的整個神魂之中,暖洋洋的,渡上了一層淡金之意。
陵天蘇閉眸感悟良久,在他的專心掌控指意之下。
一抹昊天神意滲入她的經脈血液之中,並未掀起任何波瀾,也並未給小貓兒帶來任何修為的提升。
只是在悄然之中,將她那涇渭分明的、無法融合的兩道血脈急速相融。
一時間,小貓兒的身體肌膚上,透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
光輝雖淡,但在漆黑的夜晚之中,卻是格外顯眼。
辦響之後,陵天蘇緩緩收回手指,看著小貓兒的俏臉問道。
「是不是以前每次練功修煉的時候,都感覺到自己的丹田氣海之中有股隱隱地排斥力量,一陣刺痛。」
小貓兒睜著有些驚疑的眼睛,小嘴微張道:「師父你怎么知道?」
陵天蘇微笑道:「我與你一樣,皆為半妖,自古以來,人妖殊途,但凡人妖強行結合誕下的子嗣身體多少都會出現一些修行上面的問題。
其中最主要的是人族與妖族的血脈難以相融,故而每次在修行之時,體內兩股力量便被產生沖撞與相擊,修為越高,這兩股力量沖擊造成的疼痛便越強烈。」
小貓兒問道:「那師父現在在修煉時也會如此嗎?」
陵天蘇說道:「起初會如此,只不過在我化形那日,借助了一種異果的力量化形成功,同時也化解了體內那股尷尬的存在。」
「可是徒兒並未吃那什么異果,但是為何方才師父那么簡單的一道指力便可解決我身體里的問題?」
說到這里,小貓兒只覺得自己挑選師父的眼光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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