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容面容漠然冰冷的看著少女纖細結巴的脖頸在黑氣之下越纏越緊,甚至還隱隱傳來骨骼咔嚓之音。
葉離卿雙臂垂於身側兩旁,面臨死亡的威脅,她目光依舊平靜甚至帶點木訥的看著『雙容』,一句話也不說。
反倒是樓主大人眯了眯眼眸,素來隨意平和的目光也一下子變得冷冽起來。
可是他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說話。
孟七軒捂唇低咳兩聲,淡然的目光掃了一眼『雙容』。
『雙容』頓時會意,抬掌輕飄飄的一揮,便聽得葉離卿小腿之處傳來骨骼斷裂之音。
孟七軒摸了摸鼻子,這個習慣倒是與樓主晏佑有著幾分相像,只是比起晏佑,他不愛笑。
「對於一名天闕樓的殺手而言,最重要的是進退自如,而這一雙腿也自然成了殺手極為重要的東西,這名少女既然能夠讓你親自帶在身邊教導,自然是你有心將天闕樓的位置傳給她,你若我若是將她兩條腿都廢了,她日後如何接掌天闕樓?」
樓主扣住鱷蛤獸的腦袋,一直難以擺脫它的糾纏,此刻卻是將它用力的甩在了一旁地上。
然後抹去臉龐上的唾液,面上也不再帶有任何笑容。
他看著鐵牢上的二人認真說道:「她是葉沉浮的孫女。」
孟七軒遺憾般的搖了搖首,道:「你知道的,在此時此刻,我並不懼怕這個。」
若是放任晏佑繼續活著共損下去,他恐怕根本活不到葉沉浮舉兵上門找麻煩的那一日。
「此時此刻……我也不怕。」少女呆板無一絲語調起伏的聲音緩緩響起。
黑氣依舊緊緊的勒在她的脖子之上,可是她空無一物的右手,卻是多了一把細長之劍。
這把劍暗黑無光,就連劍鋒也不帶一絲鋒芒雪亮,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劍出,劍落。
幾滴殷紅的血珠滴落在冰冷的鋼條之上。
孟七軒慢慢的擰起了眉頭,沒有說話,而是低首看著自己右手手腕被挑斷的手筋。
『雙容』微怔片刻以後,便見一抹黑色的戾氣順著她的面容涌至眉心,冷聲道:「我倒是小瞧了你!」
她再度揮手打出一道黑氣,葉離卿另一只完好的小腿腿骨也盡數粉碎。
呆板精致的小臉不見一絲血色,她緩緩垂下手臂,細長漆黑的長劍依舊被她緊緊握在手中,斷腿的痛楚讓她額角的冰涼汗珠順著削瘦的臉頰緩緩滑落。
雙腿盡斷,可她語氣卻能夠依舊
保持平穩不帶一絲顫音的說道:「從一開始你就錯了,你要廢應該廢我那只拿劍的手才是。」
她的劍取經於兩人,一位是天闕樓的樓主大人,還有一位則是她們王府中的黃侍駱輕衣。
這兩位的劍,皆很快。
更重要的是『雙容』並未想到在被她拘禁了自由的一名安魄鏡少女,居然還有這能力反擊。
而且她心知自己的劍傷不了自己,故而才對那位重傷垂危的孟七軒下手。
『雙容』不得不承認,她很吃驚於這少女的心智與手段。
葉離卿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她每次清晨一個人在面攤吃面時,看著街道之上穿開襠褲的小屁孩的眼神。
「你說你是陰剎皇朝的皇女,可你應該是第一次入世吧,手法太稚嫩了,你實力雖然強大,但這樣的你,往往更容易被自己弱小的人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