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隱師姐……」裴青雲面如苦瓜,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
鳳隕宮歷來極重血脈,像隱司傾這般的真傳弟子身體血液里都留有上世古神的血裔遺脈,是為當世稀脈血統,高貴不可侵。
為了不讓這般血脈強大的真傳弟子血脈遭污,所修的功法皆是斬情斬心,絕情絕欲。
故而歷代以來,鳳隕宮內所收的男性弟子少之又少,就連沾舟峰上所圈養的雪靈狐大部分都是母狐狸。
在鳳隕宮內,男女比例差極其之大,像隱師姐這樣的,自是杜絕任何雄心生物的近身與觸碰。
這只狐狸,可謂是犯了隱師姐的大忌!
火雲散去,隱司傾飄然降落,凜寒的眸子凝視著裴青雲懷中小狐,含著一絲讓人捉摸不輕的薄怒。
但見小狐腦袋上還套著細軟肚兜,隨著毛發在風中飄零,猥瑣可愛的模樣真叫人氣不打一處來。
她一語不發,冷淡地朝著裴青雲伸出一張白玉似的手掌。
裴青雲頓時會意,忙不得送的去扯陵天蘇脖頸上套著的白色肚兜。
還好還好,雖然隱師姐看著表情是冷了些,但觀這模樣,想必只要就這樣還給了隱師姐,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吧?
某人滿懷慶幸的想著。
接過一拉,嗯?沒拉動?
裴青雲低頭一看,就看到她養了多日的小狐狸齜牙咧嘴的發出嗚嗚低吼之聲。
死死地咬著肚兜一角就是不撒口,呼啦啦的口水很快將柔軟布料糊濕。
「我……你!你咬著不
放干什么!松……給我松口!」裴青雲簡直要氣暈過去了,面色急得漲紅。
任她如何用力拉扯,將小狐狸脖子都用力勒了起來,這貨就是死活不松口。
平日素來溫順的狐狸此刻也是呼嚕嚕地發出警告之音。
隱司傾面上寒霜之意越來越濃,顯然是快要失去耐心。
裴青雲咬了咬牙,顧不了那么多,抬手就要將這只不知死活的臭狐狸劈暈過去。
可還沒等她手刃劈到陵天蘇腦袋上,就被一只冰涼的手掌攔下。
裴青雲愕然抬首,迎上那雙冰冷鳳眸,然而還未等她說些什么,隱司傾便已經不再看她。
涼涼的目光盯著被勒得漲紅的小狐,下一刻竟是手掌方向一轉,扣著陵天蘇的腦袋就將其抓入自己的懷中。
微垂這眼眸下睨著他,細長冷白的指尖在他爪子肉墊上輕輕打圈,用一種只有陵天蘇才能夠聽到的聲音淡淡開口:「怎么?蘇邪的一件不夠,現下還要兩件?」
陵天蘇死死咬著那肚兜,雖說聽懂了她的語言,卻沒懂她說這話的意思,歪著腦袋咕唧一聲。
隱司傾鳳眸微眯,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滄海星魄,效力驚人,整塊都給這小家伙用了,體內傷勢漸好,按照常理而言,應該會慢慢恢復記憶,化形成人。
可這十日過去了,體內外的傷勢皆大有好轉,為何這神智卻是久久不歸?
隱司傾抬起手掌,朝著陵天蘇的腦袋傾壓而下,一股精純強大的力量波動在他掌心之下凝聚,很快探測其中。
良久之後,她眉宇微蹙,帶著幾許凝重意味。
手掌離開陵天蘇的腦袋,鳳眸微張,她低頭看著陵天蘇,抿唇輕道:「原來已經喪失命魂陰魄,難怪……」
真不知在這家伙身上發生了何等慘烈的戰斗,竟然將自己的三魂七魄都丟失了一魂一魄。
隱司傾陷入深深沉思。
若是不找回那一道命魂以及陰神之魄,是不是就意味著它永遠都是這副模樣了。
不過……這似乎不是她該擔心的事。
今日前來,她不過是來取回自己的東西。
鳳眸冷凝著陵天蘇,平靜道:「松口。」
陵天蘇一個勁地搖著腦袋,鼻尖聳動不斷,眼中倒是並無多少發春野獸的情欲,反而不如說帶著幾許焦急。
「該死的孽畜!你知不知道你偷了什么!再痴生妄念我也護不住你!」
裴青雲見他還不知死活,眼珠子都快急出來了。
若是條件允許,她恨不得抓起這只蠢狐狸,一巴掌將她拍個稀爛!
隱司傾目光卻是一動,察覺到它的目光示意。
隨即想到什么,眸色微涼,一指點出,落在肚兜之上。
很快,異象突生。
一縷縷赤紅的光絲如春蠶吐出的細絲一般,繚繞盤旋的滲出布料之外。
很快那赤紅光絲包裹成繭,咔嚓一聲,破繭成飛紅光羽,羽鋒如刃,內含狂暴急驟炎炎之威
炎羽凌空直立而起,那根光羽竟是勢若閃電一般將空間直線割開,直襲隱司傾眉心靈台要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