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司隱目光逐漸幽沉下來,消褪了幾分醉意的眼眸顯得十分凌厲漂亮。
她緩緩開口,舒出來的氣息都帶著一抹清冽的酒香:「你不許喝酒,手上……有傷。」
陵天蘇雙手下意識地將她抱緊了些,心中恍然過來。
難怪方才蘇邪說她一個勁兒的在那鬧別扭。
雖然陵天蘇沒看出來她在鬧別扭,只是覺得她今日乖乖地與往常有些不同。
感情是一直記掛他身上的傷勢,卻偏偏嘴上咬死了不肯說。
非要被灌醉了才會流露出一抹真意來。
陵天蘇目光怔怔地看著懷中人瓷玉般的臉龐泛著淺淺薄紅。
她又不動聲色地揉了揉額角,蹙眉低聲喃喃:「頭……疼……」
分明酒量不行,卻偏生要為難自己。
陵天蘇心中感動之余又為她的逞強而感到好笑。
他見她醉酒難受得厲害,索性將她打橫抱起,安放在床榻上,手指輕輕替她按壓額角兩側的穴位。
隱司傾鳳眸微闔,眼尾自收攬成一線,似是筆鋒濃墨處勾勒出的一抹修長。
鳳眸之中漫著淺淺迷離醉意,淡淡斜掃過來的目光,分明清寒似水,卻莫名讓人覺得那眼神勾入人心魂里。
陵天蘇按著她額角兩側的手指輕輕一顫,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目光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挪開幾許,卻被她敏銳捕捉到了。
隱司傾淺淺蹙眉,忽然伸出雙手,手掌捧起陵天蘇的臉頰,眸中一派深沉的黑。
縱然神色還是一如既往淡淡地,很顯冷氣。
可陵天蘇還是頭一次見她將不滿的情緒掛在面上如此明顯。
「鳳凰?」陵天蘇愕然無措。
隱司傾眯起狹長的眸子盯了他良久,唇畔被酒氣渲染,色澤多了幾分誘人的嫣紅。
她緩緩啟唇,在醉成這樣的情況下,難得吐字十分清晰:「今夜……你上山尋蒼憐,與人打了一架?」
陵天蘇看著那不再薄涼的紅唇微微有些出神:「嗯,有一只魚妖,跟他打了一架。」
隱司傾淡淡哦了一聲,然後陷入詭異的沉默。
一雙黑沉沉的鳳眸微微張開,就這么靜靜凝著陵天蘇。
未熄的孤燈仍在釋放著昏黃的光暈。
陵天蘇任由她捧著自己的臉,手指繼續輕揉她額角穴位:「你要不要睡一會兒?」
隱司傾靜了一會兒,似是陷入某種思考,她忽然道:「是因為她嗎?」
陵天蘇不解:「她?」
「蒼憐。」薄唇冷漠吐出兩字。
陵天蘇恍然地啊了一聲,然後老實點頭道:「那個家伙欺負女魔頭,將她打吐血了。」
「你就不怕他把你也打吐血?」
隱司傾冰涼的手掌因為醉意起了一層微暖的薄汗,陵天蘇不由自主地用臉頰蹭蹭:「不怕,睡過的狐狸,得負責。」
貼在臉頰兩邊的溫涼雙手忽然松開。
隱司傾腦袋一偏,眸光冷漠的扭開陵天蘇搭在她額角手指,背過身子去摸索著什么。
陵天蘇呃了一聲,好奇問道:「你在找什么?」
「哼,笛子。」嗓音如故清冷。
可陵天蘇卻大大愣住。
哼?
你剛剛是哼了一下嗎?
醉酒的鳳凰,好生古怪……
他看著背過身子不斷在床榻上摸索尋找的背影。
可她口中說要找的笛子就配在腰間,白色穗子都好幾次被她指尖的擦掠而過,可偏生沒有察覺到。
陵天蘇哭笑不得,只好抬手替她去取腰間的玉笛。
可誰知她背後就跟生了眼睛似的,陵天蘇伸手一寸,她身子就往床榻里面縮進去一寸。
陵天蘇再伸,她再縮。
……
……
他無奈地揉了揉額角:「你這樣好玩嗎?」
隱司傾緩緩偏過半張美得不似凡人的側顏來,眸光幽幽地盯著陵天蘇。
眼神很是平靜,可不知為什么,陵天蘇隱隱覺得她現在看自己的眼神,就仿佛看方才被她喝趴下的兩個手下敗將一樣。
蔑視而挑釁。
陵天蘇這小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有本事你再縮,看我抓不抓得住你。」
一甩衣擺,就跳上了床榻去取她腰間玉笛。
分明是個醉酒之人,可偏偏動作靈活輕盈比地上那兩個不知強了多少倍,輕松避開他襲來的手掌,閃至了床尾。
陵天蘇折身再追。
她又從床尾溜到了床頭,看著陵天蘇撲空的背影,眼神冷漠,薄唇邊卻是浮起了一抹淺淺戲謔的弧度。
(ps:北北哼了一聲,摸摸鍵盤,表示一點也不想要捧場和訂閱。傲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