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三章:小咒言術(1 / 2)

我是半妖 北燎 1729 字 2020-06-06

駱輕衣:「我……」

出乎意料的是,牧子憂並無多大反應,朝露般的眸子卻是染上了幾分柔和的凄清。

她緩緩抬手,指尖覆上她盡毀的容顏:「倒也難為你了。」

駱輕衣微微一怔,旋即柔聲說道:「九兒姑娘……」

牧子憂眸光一動,聲音卻是比她還柔軟一些:「喚我子憂吧,他就是這般喚我的。」

駱輕衣心中一時悵然:「好,子憂,我且先問你一句,你何以要借助千年醉的力量來入境回夢?」

手掌里握著的羅盤忽緊了幾分。

牧子憂呼吸明顯停滯了一下,絕俗傾城的容顏之上浮現出幾抹陰霾之色,她喃喃說道:「我同他有過約定的,我會幫他尋回娘親?」

「世子殿下的娘親?」駱輕衣心口一緊,忙問道:「世子殿下的娘親怎么了?」

牧子憂見她面上乏倦,便起身將駱輕衣扶至踏上來,讓她躺在自己的身旁,輕聲說道:「他的身世你應該也多少清楚一些,他的娘親是妖,九尾狐妖,我同他娘親一樣,亦是九尾狐妖。」

平靜地述說出這么一番話來,令林淡心與駱輕衣心間俱是一顫。

「我的家族與他的家族隔著血海深仇,其中有太多不堪的陰穢狡事,我不想多提……

九尾妖狐血脈特殊,凡是覺醒九尾血脈的妖者,之間必然有著一定的微妙感應,我入永安,藏身至聽雨軒,一是為他而來,二是想要借助聽雨軒的暗門勢力替他尋回生母。」

說道這里,她吸了吸鼻子,眼眶微濕:「我知道的,他自幼娘親不在身邊,一個人在天凰山上長大,因他半妖身世,總是免不了要被族中他人奚落排擠。

當年在狩山之中,他昏迷時分下意識的喊著娘親,從那時起,我便起誓,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會替他尋回母親。」

駱輕衣安靜聆聽,在少女柔美的嗓音之下,她眉眼亦是愈發柔和暖人。

她忽然覺得,世子殿下身邊有這么一位姑娘,痴痴地喜歡他,守護他,等待他……

真的很好。

兩人都這么好,或許他們才是天生一對。

若是世子殿下沒有死,想必她才是當之無愧的世子妃吧。

「三個月前,所有人都說他死了,魂飛魄散,可我不信,當年在天凰山上那般絕境之下他都能夠活下來,我不信他會死。」

駱輕衣手掌忽然一軟,卻是被她輕輕握住,牧子憂微笑含淚道:「除非我找到他,親眼看到他成了灰,成了土,不然我是不會信的。」

駱輕衣輕聲嗯了一聲。

牧子憂正色說道:「可是在三個月前,我還沒來得及出發,便感應到了來自另一道九尾血脈的強烈呼應,那感覺太過於強烈激動,但我捕捉不到來自何方,但也知曉,定是他的娘親出事了。」

駱輕衣側了側身子,手掌輕撫牧子憂的臉頰,輕輕一笑道:「所以你便飲下了千年醉?」

牧子憂點了點頭:「千年醉雖是醉人,卻能助人回夢,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十分重要,已經不是關乎狐妖九尾一族了,此事已經足以牽扯至七界。」

她面色十分凝重,朝露般

的眸子醉意開始上涌。

駱輕衣一針不過是將她短暫地拉回了現實,並未解除千年醉的醉毒。

她仍自強撐醉意道:「他的母親在靈界,但並非本意去至那里,具體在靈界何處方位,還得待我繼續探查。

我看到九尾狐前輩她被關押在一片幽冥夜晦之地,有著萬道幽紫大陣將她鎮壓,陣光正在剝奪她的妖魂與本源,蘊養無數……唔!」

話語驟然中止,她就仿佛被什么極為可怕的力量窺視壓制一般,無數之後究竟是何,竟是無法將之說出。

駱輕衣眼眸深眯,卻是沒有繼續逼問:「這是小咒言術,有人在干擾你。」

牧子憂神色痛苦,握緊了羅盤,繼續說道:「我還看到有無數幽針扎進她的妖魂之中,正在……唔……他們想要將她煉制成……

前輩的狀態極其不好,好似陷入某種癲魔的狀態,我還看到一個人的臉,那是……咳咳……」

想要說出那人模樣,卻是如遭重創,好似觸碰到了什么禁忌,牧子憂咳血不止。

她神情痛苦道:「在小咒言術下,我無法口述太多,我回夢窺測到的記憶都會盡數刻入這羅盤之中,希望到時候對你們有幫助……」

話語之聲逐漸微弱,那雙好看的朝露眸子也逐漸迷離渙散,輕輕握著駱輕衣手掌的那只玉手也漸漸無力。

駱輕衣松開她的手掌,雙手捧過她雪白的臉頰,認真說道:「子憂,我接下里要說的話你必須每一個字記在心里,你現在可以睡過去,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徹底清醒過來。」

「保護好……自己?」牧子憂眼眸逐漸闔上,輕輕搖了搖腦袋:「我聽不懂你說什么?」

駱輕衣咬了咬唇,道:「你與世子殿下他……是否有了夫妻之實?」

牧子憂微闔的眼眸睜開了幾許,實在不解她為何會突然有此一問。

但實在抵不過身體里傳來的醉意侵蝕,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駱輕衣青黑色的眸子似有一陣柔和的光芒盪開,她朝著牧子憂輕輕一笑,輕聲說道:「子憂,你知道嗎?你有孩子了,是世子殿下的,所以我不許你出事,一定!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孩子?」意識逐漸空濛的她足足發應了三息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朝露似的澄澈眸子猛然張大,其中含著無限的驚喜與希望,她開始語無倫次:「你……你……你是說我,有孩子了?我和他……有孩子了?」

駱輕衣用額頭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