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這負責陵天蘇這一塊人員的暗侍,他來到了森羅部落的交界處。
前方是一片漆黑的森林,就連頭頂上方那一輪巨大古老的黑鏡都無法將萬丈之光照入其中。
遠遠看去,只能夠看到群山樹海蘊影而藏的巨大輪廓。就仿佛好似真的被黑暗吞噬以久的魔境之地,連皆著九幽,無邊無際。
黑緲之霧浩浩盪盪,不比暗淵殿的黑暗之力那般純粹,反而顯得邪惡詭譎。
宛若一個伺機潛伏在黑夜里的惡獸,獠牙藏於幽黑暗處,等著自主上門的獵物送入他們的口腹之中。
尚未進入,光是站在外界,便已經感受到了極為磅礴可怕的死亡威壓。
今夜參戰者人數不少,年輕男子居多,面容年歲看著皆在二十至四十之間,其中實力最低者,至少也有著通元初境的修為。
當然,這一群人的骨齡,絕不是面容上看得這么年輕。
少說都以過百齡。
女子局少,但在成群的隊伍之中也不是絕對罕見。
他們皆是亡命之徒,若非修煉室日期以至。
窮途末路之下,在暗淵殿的地盤內毫無目的的游盪,無異於如同一只行走的肥肉,會引來可怕的餓犬覬覦撕啃。
要想在這里生存,唯有變強。
要想變強,唯有以生命搏斗,賺取戰功點。
前方有暗侍發放專門在森羅部落使用的照明石,尋常之光極難在其中釋放出長久的光源。
輪到陵天蘇時,那名暗侍目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一向冷漠的嚴肅表情竟是也難得勾了勾唇:「今日才進來的新人,你分明有著七日安全修煉之日,竟然第一日就迫不及待的趕來送死?」
雖然話語顯得十分尖酸刻薄,可他面上卻不帶任何嘲諷之意,那雙被黑暗染得有些冷漠的眼睛,反而還帶了幾分淡淡的欣賞之意。
手中的照明石也多塞了一根給他。
陵天蘇感受到了此人冷漠的善意,報之一笑道:「死很簡單,活得漂亮很難。」
「哈哈,這小子在說什么胡話。」隨即一旁有人嘲笑出聲。
目光極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都他媽瘸成這副模樣了,左手這是擼廢了嗎?居然只剩一掌白骨了,殘廢成這樣還想著入森羅部落搶戰功,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
說話著是一個模樣普通的男人,打扮倒是顯得有幾分貴氣,做派與顧瑾炎就幾分相像,手里拿著一把騷包的折扇。
只是眉眼生得有些討厭,本就普通的臉頰上生了許多漆黑的魔斑。
想來是先祖遺傳的修羅污血覺醒,被世人遺棄到了此地的。
陵天蘇不與他爭論些什么,接過照明石便聽得那名暗侍繼續說道:
「新來的許多規矩不懂,我在同你多說一句,雖說入森羅部落不限制人數,但我勸你最好還是尋一位百夫長收留你一同入內,其中危險重重,隊伍越大,活著出來的幾率就越大。」
那位手執折扇的男子似乎正是一名地位很了不得的百夫長,他隨即冷哼一聲,折扇刷地一下張開:「這種廢物,留之有用?你們愛誰收誰收,反正我凌凱不收。」
這位名為凌凱的男子顯然有些來頭,手底下的百名追隨者與其他隊伍氣勢明顯不同。
顯然是經過專門的訓練,個個整裝待發,對於進入森羅部落廝殺似乎也極有經驗的模樣。
經他如此言語,其他百夫長更是不願接受陵天蘇了。
紛紛迎合道:「百人名額本就有限,留給一個殘廢著實浪費!凌凱兄不收的垃圾可別往我們這里塞。」
「就是,都廢成這個樣子了,還想著拖他人後腿,即便入了戰場,取不取得到戰功點還是個問題,不要不要。」
冷嘲熱諷之聲不絕於耳。
這是對生命的漠視。
那名分發照明石的暗侍男子目光玩味地看著陵天蘇,十分好奇他會如何解決這場麻煩事。
誰見眼前這少年不以為然的攤了攤手掌,眼底不起一絲波瀾,十分平靜。
輕視之聲仍自不斷響起。
「夠了!」就在這時,一聲極富威嚴的女子聲音響起。
眾人尋聲望去,見到一位相當年輕的女子攜著一眾人步步走來。
她一身氣息內斂而凝沉,竟是透著一股長幽境的氣息。
她那一雙生得十分英氣的眼睛看向陵天蘇。
目光落定在他萎靡枯瘦的右腿上,眉宇深深一凝,昂首說道:「這個人,我要了。」
陵天蘇回首看向這名女子,但見她面容生得有些英武冷硬,兼備著死亡歷練出的野性。
高挺的鼻梁上橫生著一道不長的傷疤,但看起來並影響整體五官的美感,反而更添加了幾分巾幗須眉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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