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 2)

嗜愛 弱水千流 1827 字 2020-07-28

田安安幾乎能確定這人真的有病了。

他的聲音冷冽而淡漠,那一刻,她只以為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腦子里有片刻的空白,瞳孔因為詫異而輕微放大:「你說啥?」

封霄將少女身體的驟僵收入眼底,冷漠的視線注視她的紅唇,那樣妖異的美麗,是鮮血的顏色。他修長的五指隨意地扯下領帶,微挑眉,刀鋒削出的唇吐出一句話,「在你進入這個房間的十分鍾里,這已經是第二次。」

「……」安安白皙的面容一怔,兩只小手在身後不安地絞了兩絞。恐懼同慌亂早就使大腦進入休眠狀態,她發誓,自己沒裝傻,而是的的確確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這個反應在封霄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會在黑街區向他求救,足以證明這個漂亮稚嫩的小東西並不聰明。

男人薄唇的曲線略微上揚,眼底卻注滿嚴霜,聲音出口沒有絲毫溫度,「我不喜歡相同的內容重復兩次。所以,田小姐,你確定剛才沒有聽清?」

不喜歡?

田安安不由皺眉。

似乎但凡同這個男人沾邊,這個詞的使用頻率便很高。從她進入酒店以來,這三個字就時常出現在那幾個金發女郎嘴里。一個總是憑喜好行事的人,必定是狂妄自大的,而如果這人的喜好能令所有人畏懼服從,那就說明,他有絕對的資本目空一切。

她的呼吸有些失序。

如果沒有記錯,他剛才說的是……吻他?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奇葩的奇!這算什么呢?羞辱她還不夠,還打算徹頭徹尾耍她?

心頭涌起一種難言的羞恥,安安憤怒,同時也很頹喪。雖然不願承認,可這個情況下,她確實不敢對男人的命令作出任何反抗。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拒絕,每根神經都緊綳到了極致,可她還是挪著步子磨蹭著朝他走了過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說到底,命最重要。

封霄靠坐在白色的真皮沙發上,好整以暇,姿態舒展。胸膛處麥色的肌膚從白襯衫里露出一隅,他俊美而優雅,像一只慵懶的獵豹,渾身上下都透出一種頹廢危險的美。安安緊張得手心冒汗,咫尺的距離,低頭看,卻發現那雙深邃的眸子正冷厲地盯著她。

男人的身材極高大,即便是坐姿也只比她矮出一小截。

安安目光閃爍。這樣的距離,親吻這個動作完成起來並不難,只需要她略微彎腰,低下頭,將自己的唇印上他起菱的薄唇。

身體上的確簡單,可是心理上,安安很有些邁不過這道坎。

田安安出身在南方的一個城市,普通工薪家庭,爹媽的思想也屬於舊社會式的保守,是一個真正的傳統教育下長大的姑娘。撇開性格不提,她從小也是嬌滴滴水靈靈的美人。幼兒園開始就有小男孩排隊送玩具,小學時情書堆成山,中學時甚至幾次被人堵在校門口告白,大學更是追求者無數。

雖然嘴巴上時常冒些葷段子,可她思想是真保守,能在在桃花運好翻天的情況下,守身如玉了二十一年,這恐怕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安安從沒談過一次戀愛。雖然理論知識豐富,可畢竟都是紙上談兵,要她對著個陌生男人做那么親密的事,艱難程度不亞於讓她直接與東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胸腔里激烈地天人交合,她糾結得像在選甜咸粽子,垂著頭,站在那兒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男人的耐心消磨得所剩無幾,身子微動,驀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田安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步,然而纖細的手腕卻被一股大力扣住,觸感冰涼卻強勢不容悖逆,令人心驚膽戰。

她惶惶咽了口唾沫,隨之下巴被人捏住抬了起來。

心跳漏了一拍,田安安呼吸困難。兩個人的距離前所未有的近,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帶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她嬌小的身子不受控制地發抖,微微仰頭,發覺這人實在太高,她的頭頂只能勉強夠到他的胸口。

封霄漠然打量著掌心里的這張臉,尖俏的下巴被鉗在他指尖,雪白和麥色形成濃烈奪目的對比。他看向少女的唇,兩彎漂亮的朱紅,像盛開在雪地里的梅,微微顫栗,媚態橫生,催生他用力撕碎她的沖動。

田安安被男人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手腕掙了掙,下一瞬,雙腳卻忽然離開了地面。騰空帶來的不安席卷全身,她不受控制地驚呼了一聲,這才發現他的兩只大手將她高高抱了起來。

她嚇得臉色大變,瞪大了眼睛正要說話,迎上來的卻是一張冰涼的唇。她在瞬間僵硬成了石雕,大腦停止了運作,只知道他的氣息如蘭似桂,繾綣淡雅將自己整個籠罩。

他吻她的唇,由下而上的角度有種膜拜的錯覺。小巧的唇瓣顫抖得異常劇烈,他眸色漸深,舌尖細膩地描繪她唇瓣的形狀,薄而柔軟,香奈兒口紅的味道混合著少女的幽香清甜,像最致命的罌粟,極盡撩人卻又食髓知味。

嘴唇傳來詭異的觸感,她猛地回過神,心里罵了句死變態,兩手並用地推搡他,腦袋後仰試圖掙脫。

毫無疑問,少女的掙扎打攪了封霄的雅興。他略蹙眉,抱著田安安往卧室的方向走,踢開虛掩的實木門,修長的右腿在背後一勾,房門「砰」的一聲重重合上。

卧房沒有開燈,一片漆黑中她看見他的眼眸中有幽沉的流光。

他的吻是蠻橫的,強硬不容拒絕。舌尖從兩片紅唇之間擠進去,撬開牙齒,長驅直入探入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