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禁欲半個月,對於田安安來說,的確不算一件好事。一個摯愛她又精力旺盛到極點的男人,壓抑得越久爆發起來就越恐怖,整整一個晚上,她幾度懷疑自己可能會死在他熾熱的胸膛上。
封霄表達情感的方式一貫直接而充滿野性,安安雖然身體感官非常愉悅,但是體力的消耗實在太大了。
她幾乎成了他的一場盛宴。
她男人占有她的方式近乎瘋狂肆虐,嬌嫩的身軀被徹徹底底地疼愛了無數遍,全身上下都再度烙上了只屬於他的印記。整個晚上的後果很悲傷,那就是她雙腿軟得連下床都很困難。
累得起不來床,當然也沒辦法早早地趕去醫院。好在迪妃大清早的時候來過一通電話,告訴她徐梁已經准時將早餐從封宅送到了田爸跟前,他們倆伺候著田爸吃完早餐,接著就推著腿部骨折的老爺子去做每日的理療了。
她腦子還有些暈乎,聞言放下心來,話音出口卻有些含混不清,軟聲道:「迪妃,實在太麻煩你和徐哥了,你跟我爸爸說,我午飯之前肯定過來。」
電話另一頭的迪妃笑了下,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沉穩平靜,「田伯父這邊有我和徐梁照顧,夫人不必擔心。」然後頓了下,又很認真地補充了一句:「先生和夫人分開了那么久,小別勝新婚,你一定很累,我們都理解的。」
還整個蜷在被窩里的安安悚然一驚,瞬間被這番話硬生生嚇醒了過來——卧槽,她沒聽錯吧,冰山大美女竟然在調侃她,竟然在調侃她!世界究竟怎么了,這兒年頭,連迪妃都學會正兒八經地胡說八道了……
她扶額,干笑著隨口敷衍兩聲,緊接著便掛斷電話,將手機隨手扔在了枕頭底下。
身子疲軟得厲害,每個細胞都叫囂著沒睡夠,於是乎,安安在起床和繼續睡之間掙扎了三秒,然後果斷閉上大眼眸子,准備繼續在夢中和毛.大爺探討*核心價值觀問題。
迷迷糊糊的睡過去,過了不到十分鍾,她就又醒了。
這一次,是被封霄弄醒的。
修長有力的五指捏住了她的臉,隨之便落下一個火熱的吻。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完全覆蓋在她上方,薄唇將她柔軟的唇瓣含進嘴里,野獸一般重重地吮吸舔舐,像是真的要將她完全吞進肚子里。
他吻得很用力,安安皺眉,感受到了舌根處傳上來的淡淡疼痛,不由下意識地伸出小手推搡他,喉嚨里溢出一聲嚶嚀,口齒不清道:「輕一點……」
她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慵懶的沙啞嬌媚,聽在封霄的耳朵里,怎么都是勾人十足的味道。他低低一笑,唇舌往下徐徐流連,在她涌動著溫熱鮮血的頸動脈處淺啄輕吻,低啞道,「昨天晚上弄疼沒有?」
話音落地,安安臉蛋瞬間就紅了個底朝天。
她雖然平時愛看也愛說些內涵段子,但骨子里卻相當保守,怎么都沒法兒做到淡定坦然地和他討論床上問題。他這么問,她又羞澀又甜蜜,光溜溜的小身子縮進他懷里,嬌滴滴地膩上去,小聲道:「有一點點……不過沒什么關系。」
她的腦袋就枕在他左心房的位置,沉穩有力的心跳傳入耳膜,男人溫熱的胸膛幾乎灼燙了她的皮膚。她依戀這種溫暖也依戀這種氣息,在他懷里,她會有種天塌下來也和自己沒關系的安心感覺。
封霄的黑眸灼灼盯著她,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她纖細柔嫩的右手臂,停留在手肘的位置,用最輕的力道捏了內,低聲道,「這里呢,還疼不疼?」
他手指觸摸過的每一寸皮膚都變得滾燙,她有點不好意思,老實道:「只要不碰就不疼,碰到了還是會疼的。」說著,她視線微抬,看見他冷厲如畫的眉眼透出幾絲陰鷙,連忙伸出只嫩嫩的小手撫上他線條完美的胸肌,寬慰的語氣:「還沒有完全康復嘛,這些都是正常現象,你不要擔心。」
封霄沉默了須臾,隨之捉起她的小手吻了吻,然後薄唇落在她的額頭上,「我當然知道這很正常,唐楊的醫術是值得信任的。」
她眨了眨大眼睛,忽然嘴角勾起個甜甜的笑,沖他嘿嘿嘿了幾聲,道:「哦,你沒有擔心,只是心疼?」
這副得意洋洋的小模樣十分討喜,他黑眸之中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在她的臉蛋上重重親了下,「嗯,我心疼。」
男人承認得很大方,倒是有些出乎安安的意料。
她囧了,被這誠實的回答弄得耳根子都開始發熱,愣了會兒才擠出一句話:「……沒事的,只是有一點點疼而已,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的。」
聞言,封霄眸色一深,手指緩緩往下探去,親吻著她嬌軟的耳垂道,「這是邀請?」
「……」邀請你大爺,什么吧唧理解能力?
安安臉上差點兒著火,又羞又急地摁住他頗不老實的大手,漲紅著臉蛋道:「你真的想太多了!」尼瑪,昨晚上差點兒沒把她的命折騰掉,還邀請?他是把她當女版小泰迪么?
封家的男人都有最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她那么纖細的一條胳膊,他稍微用力就能輕而易舉折斷,脆弱得不堪一擊。
推拒毫無用處,封霄單手扣住她的兩只小手,另一只大掌肆無忌憚地往下,摩挲了一陣後眸色漸深,俯身,薄唇貼在她的耳畔啞聲道,「口是心非的小東西,還說不是邀請?」
她羞得要冒煙,支支吾吾道:「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剛才那句話,真的沒有你以為的那個意思……」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污的人看什么都污,這簡直是封泰迪的真實寫照。一句「不影響正常生活」,多么正常又純潔的一句話,他竟然也能理解成那樣,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田安安還在又無奈又鄙夷地腹誹,封霄的吻卻已經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她被親得頭腦昏沉,只依稀聽見他說了句「今天不去醫院,要帶你出門」,再然後,他就完全摧毀了她大腦的思考能力。
纏綿廝磨了接近一個小時,男人才將她放開。
安安窩在大床上奄奄一息,懶懶地掀開眸子一看,只見封霄已經穿戴完畢,高大筆挺的身軀立在窗前,看上去極其地璀璨奪目。
黑色襯衣黑色西裝,修長的十指上還戴著白色手套,俊美的面容冷硬沉靜,衣冠楚楚,神清氣爽。
這副禁欲又高冷的模樣,實在很難和床上那個野獸一般需索無度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一段定義禁欲系男人的話:穿上西裝認真做事,脫下西裝認真做.愛,用一萬種方式睡同一個女任。
這段話用來形容封霄,那簡直是貼切得不能再貼切。
腦子里一通胡思亂想,她木呆呆地盯著他看,只覺這個男人實在養眼。剪裁精良的黑西裝將高大健美的線條勾勒出來,襯衣下,他隱隱起伏的肌肉線條十分有力,渾身上下的每一處都充滿著一種力量美。
不知是不是這種打量的目光太過專注,封霄很快就察覺了,他整理著金屬袖扣,黑眸卻直勾勾地盯著她。未幾,他俯身,修長有力的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嗓音透出幾分曖昧的沙啞:「這樣看著我,還想要?」
「……」還真自以為是得可愛呢:)。
你再這樣曲解她的眼神,會很容易失去她的好么?
田安安無言以對,不過也不打算否認了。和泰迪在一起這么久,她算是把他的套路和脾氣都摸清楚了。他認定的事沒有轉圜的余地,跟他爭辯是非常愚昧的興味,不僅沒法兒解釋清楚,還很有可能被冠上一個「口是心非很不老實」的罪名
忖度著,安安決定直接無視他的這句話,眼珠一轉就將跳過了這個話題,笑盈盈地甜聲道,「哥哥要出門?」
「嗯。」他將她連人帶被子抱起來,放在腿上緊緊摟著,嗓音低沉而清冷,「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午餐自己吃。」
安安一滯,這才想起來他剛才那啥前說的話,不由疑惑地蹙眉:「你說今天不讓我去醫院,因為要帶我出門?什么時候出門?去哪里?」
封霄輕撫她柔軟黑亮的長發,嘴角勾起個清淡的笑容,淡淡道:「帶你去聽一個音樂會。」
「音樂會?」她大眼眸子里掠過一絲怔忡,兩條光裸纖細的胳膊從黑色蠶絲被底下伸出,抱住他的脖子,好奇道:「什么音樂會?」
「一個歌劇。」他面容波瀾不驚,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卻有些意味不明的神采,沉聲道:「乖,再睡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冰涼的絲質白色手套摩挲著她的小臂,安安覺得涼,躲閃著將胳膊抽了回來,嘟著小嘴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不回來陪我吃午飯么?」
他沉沉一笑,高挺的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精致挺翹的小鼻頭,提出一個建議:「讓迪妃回來陪你?」
安安連忙擺手,「不要不要,這段時間她幫著我照顧爸爸,我已經很感激了,不能什么事都麻煩人家的。」
封霄定定注視著她,冷厲俊美的面容上神情微冷,沉聲道:「你是我的夫人,也是封家的女主人,我不希望再從你這里聽到『麻煩』這兩個字。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封家的任何人。我不喜歡,記住。」
自從兩人公證結婚,他已經很少用這種嚴厲冷漠的語氣和她說話了。
田安安心頭一沉,知道他說「不喜歡」,那就一定是真的對自己的行為或者說法不滿。
她有些尷尬,見他趁著臉色不大高興的模樣,忖度了會兒,於是壯了壯膽,小手纏著他的脖子一通撒嬌,「我沒有拿你們當外人,老公不要生氣。」頓了下咬咬牙,一副做出了個重大決定的慷慨嘴臉,「唔,我今晚、今晚幫你洗澡嘛……」
說完這句話,她俏生生的臉蛋兒唰的一下就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