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那些花兒(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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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我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寫作,也是散散心——其實在寫前幾節的時候我就已經到這里了,你沒有發現現在都是我給你打電話嗎?呵呵,我又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必須趕緊換個環境——但是我又不敢去找你,因為我一去找你,我就不想寫了,失去寫作的欲望和沖動了——痛苦是創作的源泉,幸福是創作的殺手,大凡創作者都是不幸的,就是這個道理。

不是嗎?我住在一個安靜的山谷之間,一個僻靜的村落。我的窗外就是熱帶叢林,郁郁蔥蔥的,和我在某國維和期間的叢林很相似——以前我是不敢見到這些叢林的,但是現在我敢了,因為我心中難以釋懷的包袱終於放下了——我現在不去找你,是因為還有兩個包袱沒有放下。一個舊的,一個,是新的。我想把這些徹底地寫完,把這些包袱全部放下,再去找你,好嗎?我們輕輕松松地過日子!我的生活有人照顧,這里也沒有人認識我。

這里是一個風格獨特的民族的聚集區,這個民族是一個水一樣的民族,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傳統的民族節日是「潑水節」。這個民族信奉的是小乘佛教——小乘佛教流溢出來的柔美輕緩,實際上就是這一民族族群性格的完美體現。在這個民族的壩子中,人們經常看見成群秀美小巧的竹樓,美眉緊身的衣裙——在古代,這個民族打仗的時候,這個民族的戰士也是騎在大象的背上,慢慢悠悠跟那兒忽悠,再激烈的戰斗,也被大象的步伐給踩慢了下來。出征與節日的象腳鼓怎么也趕不上日耳曼民族作戰鼓點的節奏。

呵呵,你現在猜出來是什么民族了嗎?是的,是傣族。在這里不叫傣族——叫撣族。我所在的這個地方,被人們稱作「金三角」。不要問我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來的——因為,很多事情是你不需要說破的。我的一個戰友現在在這里,當然不是做非法生意,他也是我們狗頭大隊出來的——不是說沒有,但是他確實不是——在這兒開了個賭場。在這里,這些都是合法的。他在這里有一個安靜的地方,留給我住。

我的生活也有人照顧。我可以安靜地寫完我們的青春。我就去找你,好嗎?因為,我真的倦了,我哪兒都不想去了,就去找你。累了,這一個月,我活得比幾輩子都累。我知道,你會收留我的。你不收留我,我就賴在你的門口不走。我知道,需要給你這點小小的滿足。不要那么快地答應收留我,讓我好好地求求你,好嗎?因為,我想求你,我以前從來沒有求過你。那么這回,就讓我補上吧,我的丫頭。寫完了,我就去找你。也真的快完了。也許,很快我們就見面了。

我可以告訴你的就是——當這個小說寫完的時候,我們就會見面了。我們馬上就要見面了。我的心,找到了故鄉了。很快很快。在我講完剩下的故事以後,我們就見面了。兩天,我向你保證頂多兩天,我就在你身邊。因為,機票就在我的手邊。還是讓我保留一點神秘感吧我——呵呵,我來得是不是很快呢?別忘了,我當兵的時候是干什么的,找到點子合法或者不合法的法子提前一點出來不是那么難的。其實,我出來有好幾天了,但是一直沒有說,現在呢?都過去了,我已經准備走了。

我的護照也是真的,但是名字已經不是「小庄」了。所以,我說了也無妨。我真的累了,丫頭。我想,我只能和你在一起才能得到安寧。你的心,就是我的故鄉。等我寫完下面的兩個小節,我們就見面了。再等等我,好嗎?

那天把你送回家以後,你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看《維洛尼卡的雙重世界》——這個電影在我見過你以後看是很操蛋的事情,搞得我的心里真的是不行不行的——怎么世界上到處都有兩個長得一樣的女孩的故事呢?!我自己也遇見了,我不知道是上天故意安排捉弄人的還是怎么著,但是確實這種事情不僅在電影上有,現實中也是真的有啊!——我就遇見了啊!我是個不信邪的人,但是這種鳥事發生在我身上我還是比較難以置信。

甚至你走了以後我都老覺得是做夢。也沒指望你再跟我聯系,就自己跟家貓著不知道干什么就看碟打發時間。我看碟的規則一般是這樣的——先是兩部比較郁悶的藝術電影,因為剛剛看的時候很清醒,還能看進去,看不進去就當學外語反正也要看;然後趕緊換換腦子,看兩部星爺的;開心了以後就看悲劇,接著再換腦子看看三級;然後就是看看暑假大片老美的那種學齡前都看得懂的——一天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我的這個規則你是很了解的。

——《維洛尼卡的雙重世界》屬於藝術電影,也就是說我剛剛起床沒多久。大概是上午10點左右,我正看得有點不行,電話響了。

「喂?」我就問。沒音。我就掛了——這種電話我一般都掛掉,沒什么解釋的,習慣而已。又響了,只響了一下,就沒了。我正准備拔掉電話線但是又響了,這回是連續的。我就拿起來:「說話?」

我先聽見細微的喘氣聲,然後是你小心翼翼的:

「是我。」

誰啊?我腦子里面在晃,你走了以後大概有半個月了吧,這段時間來的女孩不算多但是還是有幾個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是誰。

「請問你是哪位?」我就問,這回我客氣了——對於美眉的電話我一向是這個樣子的。

「你真的把我忘了?」顯然你很失落。我就想起來了——我操!不會吧?!我第一個念頭是你給你爸爸媽媽說了,他們要找我麻煩——這個我倒不怕,但是麻煩總歸是麻煩啊!

我就緊張了:「什么事兒?」

「沒事兒。」你的聲音很顫抖但是很柔和,「就看看你干嗎呢。」

「看碟呢。」我就客氣地說——我可萬萬不敢招惹你啊!

「什么碟啊?」你有點刨根問底的意思。

「瞎看的。」我就打哈哈。

「不是自己跟家看那種碟吧?」你就笑,顯然是和我開玩笑。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就會跟我開玩笑呢?我也就打哈哈:「不是不是。」

「喲!」你真樂了,「你還真老實啊!」

我就說了一句實話:「那種碟我一般晚上看,白天看沒感覺。」

「你?!」你給噎住了。我就笑,知道你惦記我了——我說實話有時候人就是這么怪,說真的,我到現在不知道你惦記我什么。——你說是被我欺負了就得找我算賬要我負責!我覺得蠻不是那么回事吧?首先欺負你不假但是談不上負責吧?其次我都那樣了你還找我,說不好聽的不是自己找收拾嗎?所以當時我是真的不知道,現在也是真的不知道。

「說吧,什么事兒?」

「沒事兒,在家閑的。」

「怎么著,又想跟我上山當狼啊?」我就笑。

你急了:「說什么呢你?!有正形沒有?!」

「無聊了?出來玩?」我知道這話該我說,其實男女之間就是類似於兵家謀略,何時進退都可以去《孫子兵法》上找參考——陸軍特種大隊逼我背的時候不是很明白,但是最後我都用到了追美眉上——絕對的學以致用不算,還是民族文化的發揚光大和擴展運用。

「我才不去呢!」你說得很干脆,我知道是假話。

「那怎么著?電話里面噴啊?」我就笑。

「你今天干嗎?」你沒搭理我的話茬直接就問。

「閑著。」

「你好像天天閑著啊?」你就說,話里面是有話的,「沒有勾搭漂亮姑娘啊?」

「瞧你說的!」我就打哈哈,「我除了泡妞就沒有正經事兒了?」

「你還有正經事兒啊?」你就諷刺我。

「是啊,搞藝術啊!」我就說。

「就你!」你一下子噴了,「你還搞藝術啊?!你可別玷污那倆字了!」

「搞不好瞎搞!」我就逗你,「藝術可不就是搞出來的嗎?」

你笑得不行不行的了,我後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要我現在說,你可別害羞啊!我覺得是你好不容易有勇氣和我打電話,而且聽到了我的聲音,心里高興一直想笑,終於逮著個不是笑話的笑話趕緊就趁機開心地笑——你是想我想的!我說錯了嗎?丫頭?我想沒有吧——其實人跟人之間真的就是這么怪,你說喜歡一個人喜歡什么?往往真的就是說不出來的東西啊!你要是第一第二說得很清楚還是愛情嗎?那不是准備結婚過日子嗎?你就跟那兒樂了半天。

「我去接你吧。」我就趁機說,我知道你那點子心思而且做好了被拒絕的准備。那就再戰,追美眉不能怕丟面子,怕丟面子你追什么美眉啊?開始你要給足她面子,你也沒銀子也沒地位也不是高干子弟,連個面子都不敢丟你還追什么美眉啊?!

「好!」這么爽快?!我就蒙了。

「去哪兒?」我還沒反應過來。

「啊?什么什么?」

「我問你去哪兒?」

你大聲說干脆地說,「總不能跟大街上逛吧?」

「我家,敢來嗎?」我就說,不算將軍,你不敢來就換地方——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萬一行呢?!你不嘗試怎么知道啊?!還是那句話,追美眉的時候丟面子算個鳥兒啊?!

「有什么不敢的啊?!」

我就驚了,隨即樂了:「真敢來啊?」

「敢!」極其干脆極其利落簡直就是我上大學的時候做作業的時候寫好的台詞。一點磕巴都不打——我就知道,你喜歡上我了。但是為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現在也很難說清楚。這只能問你了,丫頭。或者你寫個小說?呵呵。——我就說:「什么時候接你去?」

「現在。」你就說,「我媽媽中午要回來,我下午就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