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衛對視一眼。
「回家主,一切如常。」
南一繁又問:「最近兩天可有人來?」
兩個侍衛齊齊搖頭。
「除了南冶長老,並無其他人來。
南冶長老,就是南一繁最為信任的那位天醫,也是除了弒神冢一行人之外,唯一知道南禹行的身體狀況的人。
他們回來以後,南一繁就將南禹行交給了他。
只是,一個月時間過去了,南禹行身上的外傷雖然都好的差不多了,但內里似乎還是沒什么起色。
原脈損毀,本就難以修復。
南一繁抬腳朝著里面走去。
......
此時正是正午,陽光正好。
南一繁沒有敲門,直接便推門而入了。
剛一進去,一股濃重苦澀的葯味便直沖鼻端,幾乎嗆的人喘不過氣來。
南一繁皺了皺眉,看向四周。
窗戶都被鎖死,整個房間看起來陰沉沉的。
淡淡的血腥氣息,與苦澀的葯味混合在一起,令人十分不適。
陽光從大門涌入,撕裂了這死寂的暗沉,卻未能驅散那死氣沉沉的氣息。
南一繁朝著里面走去。
繞過屏風,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南禹行。
南禹行的情況,比南漪漪還要糟糕。
此時的他,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憔悴,臉上胡子拉碴,嘴唇干裂的起了皮,隱約能瞧見道道血絲。
原本還算俊朗的臉容,此時一片菜色,雙頰深深的凹陷下去。
氣息微弱,仿若行將就木的老者。
哪兒還有曾經南家大少爺的半點驕傲風姿?
聽到南一繁進來的聲音,南禹行的眼珠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
南一繁走過去,站在床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道:
「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南禹行睫毛顫了顫,終於緩慢而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只是,他沒有去看南一繁,只是就那么木木的盯著天花板。
眼神死寂,滿是絕望和嘲諷。
好一會兒,他才沙啞著嗓子開口。
「...不這樣,又能如何?」
他已經廢了。
原本前途無限的大好人生,從此拐向了無底深淵。
還有什么活著的必要?
這天下,再沒有比讓一個人從雲端跌落泥潭,更能摧毀一個人的意志的了。
南禹行就是如此。
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被眾人捧著追著,享盡風光。
一夜之間,他成了廢物,以往的所有,都成了過眼雲煙。
他如何能受得了?
南一繁頓了頓。
「南冶長老一直在找尋辦法,幫你恢復原脈...」
南禹行忽然笑了一聲。
這聲音極輕,也極諷刺。
「父親,若南冶長老真的有辦法,怎么會等到現在?」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他這原脈斷裂的十分徹底,根本無法彌補。
說的那些話,大多都不過是安慰罷了。
實際上,他早已經是心如死灰。
南一繁一時語塞。
他看的出,這件事對南禹行的打擊的確是太大了。
如果沒有真正切實可行的法子,只怕南禹行就此真的就不行了。
房間之內一片寂靜。
南禹行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