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沒說話,只是徑自去打了水,開始自己處理傷口。
一盆清水,很快就被暈染成了濃郁的血色。
他又開始上葯。
余墨坐在他對面。
」你怎么回事兒?這樣的傷,居然拖到現在才處理?「余墨氣急反笑,「你是覺得你鐵打的?」
燕青低著頭,傷口已經有些化膿,看起來觸目驚心。
陣陣刺痛傳來,他的肩膀微微顫了顫,卻到底沒有喊一聲疼,連臉上的神色,也一如既往的冰冷。
好似在處理的,不是他自己的傷,而是旁人的一般。
等葯上完,他才道:
「時間緊。」
再簡單不過的幾個字,卻讓余墨愣住。
他們共事多年,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燕青的意思。
應該是神墟界那邊情況緊急,加上林知非受傷嚴重,拖不得,他這傷就一直沒能騰出時間處理了。
以燕青的性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並不奇怪。
但...
「第八神使知道嗎?」
燕青已經開始包扎,微微垂著頭,臉上沒什么表情。
「不知道。」
......
「燕青受傷了,你為何不讓我說?「
楚流玥與容修正並肩攜手而行。
周圍寂靜,偶爾有幾片粉白色的桃花花瓣飄下,落在青石板上,相映成趣。
「雖然那血腥氣被他壓下去了,不過...應該還是挺嚴重的。「
容修握著她的手,挑眉。
「他自己不願讓人知道,那又何必拆穿。」
楚流玥思忖片刻。
話雖這么說,但受傷這種事兒...
「一直瞞著算怎么回事兒。」
容修笑了笑。
「他若想說,自然會說。」
楚流玥一愣,猛然意識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容修笑而不語。
沉吟片刻,楚流玥幽幽道:
「帝君,您的人都跟您一般...心思這么多嗎?「
容修道:
「那倒不是。他本就是這性子,受傷了也從不肯說。只不過,他應該很快就會知道,有的話,必須說,有的傷,必須顯。」
楚流玥:「......我們家小八真可憐。」
說著,她從袖子里掏出幾顆青梅,塞入了嘴里。
酸甜的氣息瞬間充斥唇齒之間。
她微微眯起眼睛。
容修看著她,忽然腳步一頓。
楚流玥不解的扭頭。
「怎么了?」
她腮幫子還鼓著,說話有些含混不清。
容修沉默半晌,道:
「玥兒,與其操心其他人,你還是多多思慮一下為夫吧。」
楚流玥驚訝的微微睜大眼睛,很是不解。
「什么意思?」
這天下都是他的,有什么可思慮的?
容修眉心微動。
他很有可能,真的要被人說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