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迷換下官服,身穿一襲黑袍,木簪半挽三千墨發,隨意松散肩頭,無形多了幾分仙風道骨之姿。
僅僅數月,一個人竟能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這對於歐陽啟來說,簡直是不敢置信。
可她卻偏偏做到了。
「又見面了。」
蘇迷勾著唇角,來到河邊的面館,坐在歐陽啟的對面。
「蘇大人傳喚在下,所為何事?」
歐陽啟口吻疏淡,莫名有些敵意。
蘇迷恍若未見,徑自向老板要了一壺酒,先行斟滿一杯,隨即揚眉望向他:「喝一杯?」
歐陽啟未答,皺眉望向她,再度沉聲發問:「蘇大人若是無事,在下先回府了。」
「不瞞你說,聖上想要南將軍的命。」
歐陽啟剛起身,聽到蘇迷的話,立馬坐了下來,神色凝重望向她:「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歐陽軍師覺得,本官為何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坐上正一品官的位置?」
蘇迷揚眉反問,神色間多了幾許無奈。
歐陽啟是個聰明人,經她一說,立馬猜到其中的內情,復又思忖道:「你為何要告訴我?」
「歐陽軍師與男將軍對本官的提攜,本官一直銘記在心,此次南將軍有難,本官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但本官亦明白,若與皇家為敵,勢必會牽連家人,而本官只有一個弟弟……。」
「你想我怎么幫你?」
歐陽啟打斷她的話。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
蘇迷勾唇輕笑,隨即正色道:「本官早便說過,南將軍功高蓋主,定會引起聖上的不滿,本官此時亦是身不由己,只能按照聖上的旨意辦事。
南將軍此次勢必在劫難逃,本官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住南將軍的性命,但同時亦希望,軍師能保護好我的家人。」
「聖上想如何處置將軍?」
歐陽啟繼而追問。
蘇迷聞言皺眉,欲言又止,似乎難以開口。
歐陽啟見她不願相告,冷冷勾唇笑道:「本軍師可以答應幫你照顧家人,但你要明確說出聖上的具體計劃。」
兩人都在繞圈子,但歐陽啟比起蘇迷,多少還差了點。
蘇迷故作為難皺眉:「想來軍師應該明白,本官找您的原因。」
歐陽啟沒有回應,等著她主動交代。
蘇迷反復思索,繼而沉聲道:「請恕本官不能直言相告,但本官想要提醒軍師,南將軍此次必定失去所有大權,軍師最好留下後路,自保為上。」
歐陽啟聞言,眸光閃了閃。
沉默了片刻,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疑問:「你明知當初將軍命你押送司徒揚,是想試探你,若你有絲毫不對,便會在途中除掉你,此時為何又要關心我與將軍?」
「本官之前已經說過原因,若沒有軍師的提攜,本官難有此番作為。」
蘇迷雖然這樣說,但歐陽啟始終不信。
見他用復雜眼神望著自己,蘇迷眸底閃過冰冷異色,隨即勾唇笑道:「總之,本官希望軍師好好的,若您相信,那便早些做好准備,若您不信,那便算了。」
話落,蘇迷拿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隨即起身離開。
歐陽啟啟了啟唇,想要叫住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在原地坐了許久,最後伸手拿起酒壺,仰頭一飲而盡,神色間卻略顯復雜。
*
兩日後。
安插將軍府中的眼線來報,南戰翼已醒,但目前還未能接受,自身蒼老的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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