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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後重生計 鸚鵡曬月 3100 字 2020-07-28

「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臉了嗎!」朱氏憤怒的神色中露出一絲惶恐:「你休想得逞!」

九炎裳聞言沒有任何觸動,攪動著手里的葯汁,突然從袖子里拿出一包什么,輕輕的打開,優雅的把粉末彈進去:「這可由不得你,對了,當初,你是不是就這樣在本宮葯里下毒的……」

九炎裳說著,突然微笑著上前,掐住朱氏的喉嚨,就要往朱氏嘴里灌葯!

朱氏嚇的奮力掙扎,臉色蒼白如紙,長長的指甲在九炎裳白皙的手腕上劃下深深的痕跡:「放開我!我不喝!不喝!」

九炎裳不顧手上的疼痛,掐著朱氏的手越來越重。 硬逼著她喝下去:「別不識好歹!讓你死的痛快是本公主仁慈!還是你想看著你家破人亡才痛快!」

朱氏努力扭拽著九炎裳的手,喉嚨里突然覺得有液體流過,猛然間掙扎的越發激烈:「來——來人!——咳咳——來——」

——啪!——

葯碗摔在地上,朱氏突然奮力推開了九炎裳,不顧喉嚨的刺痛,大聲喊叫:「來人!來人——」

九炎裳眼中含淚,但堅強的的站在一旁,捂著自己的手腕,在眾侍從沖進來的一刻,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般,跑了出去。

朱氏痛苦的伏在床頭,虛弱的叫著:「抓——抓住她,她要……她要害死我……她要害死我……」說著掐著自己的喉嚨想要吐出流入胃里的液體:「快……快太……」朱氏還未說完,眼一黑,昏了過去。

軒轅氏所有人再次聚在大廳,等著里面的診斷結果。

九炎裳目光幽遠的坐在眾人中,透過窗戶看著窗外,往日生機勃勃的笑臉,此刻憔悴疲憊,仿若本該盛放的花朵,突然被剝奪了水分,獨自強撐的活著。

軒轅史師站在她身側,臉色痛苦,神色焦慮,朱氏說九炎裳要害死她,往葯里下毒。那晚打碎的葯碗已經拿下去檢查,如今太醫還在里面為朱氏診斷。

大廳里的眾人競相沉默著,軒轅二少撓著頭,高大的身形在房間里焦慮的走來走去。

軒轅三少安靜的坐在一旁。

年齡最小的兩個,不時看看坐在窗前的大嫂和站在大嫂身後的大哥,想說什么,又不敢開口,低下頭沉默著。

軒轅小六死死的揪著手里綉著蝶戀雙飛的綉帕,年幼的臉龐被憤怒扭曲,看向九炎裳的目光充滿恨意。

眾人安靜的等待著,沙漏的聲音稀稀疏疏,時間凝重的在眾人眼前,不被人稀罕的緩慢停駐。

過了好一會,太醫從里面出來,不等眾人聚上前,太醫道:「夫人沒有事,只是動了怒,力竭而已。」

很快檢驗葯碗的太醫也到了:「里面並沒有添加任何葯物,以後還是多勸勸朱夫人,放寬心吧。」

兩位太醫說完,帶著各自的葯童離開。

九炎裳站起來,什么都沒說,離開了。

軒轅史師沒有阻攔,面色凄苦的望著她的背影,身心更加疲憊,娘看裳兒越來越不順眼,甚至在自己身體不適的時候也想陷害她。

軒轅史師突然覺得母親太令他失望了,九炎裳再三禮讓也換不來母親的寬容,她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想必比心里的委屈更盛……

是他太優柔寡斷才讓事情發展成這樣,是他該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軒轅史師看了眼空盪盪的大廳,沒有隨兄弟們進去,轉身出了大廳。

……

軒轅史冊最近很累,天天聽著母親瘋狂的用所有惡毒語言罵著九炎裳,甚至說什么『幸虧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孽種,否則軒轅家豈無寧日』!

軒轅史冊當場以為聽覺除了問題,再看到母親突然閃躲的目光,口是心非的辯駁後,軒轅史冊猛然摔碎了手里的葯碗,不顧身後的叫喊,甩身走了出去!

軒轅史冊沒有去問大哥,結合前幾日三弟的表現,軒轅史冊去了三弟的院子,兩人談了很久。

軒轅史冊再次出來之後,目光不知在哭在笑,竟有幾分癲狂的憤怒,只礙於那人是他的母親,他竟一句責問的話都說不出口!

……

來年初,軒轅家發生件大事,前途無限光明的軒轅家大少爺沒有與任何人商量的辭官了。

當軒轅上聽說的時候,軒轅史師已經做完了所有交接,拿到了皇上的批文,不日即將南下,去一個偏遠小鎮,做一方父母,永不回京。

朱氏聽說過,不顧太醫讓靜養的勸告,瘋了般沖入九炎裳的院落與九炎裳廝打在一起。

「快!去通知二少爺,三少爺!」貼身丫頭喊完,發現夫人已跑的看不見身影,急忙追了出去!

朱氏現在恨不得殺了九炎裳,發生這樣的大事,見九炎裳竟然還有雅興在自己院落里搖貴妃椅。

朱氏心里如被燒毀了最後一道理智:「你這個禍星!蛇蠍心腸的女人!你竟然教唆我兒子辭官!你算什么東西!你憑什么毀了他的前途!你憑什么!賠我的兒子!你賠我的兒子……」

朱氏哭的傷心欲絕,軒轅史師是她的希望,是軒轅家的希望,這一代有望拜相的孩子,竟然——竟然辭官了!

朱氏覺得有人挖了她的心一般痛苦不堪,憤怒的眼神更加猙獰,憔悴的臉上充滿怒火,恨意如鬼般瞪著無動於衷,仿佛看她笑話的女人,仿佛在嘲笑她一樣,諷刺她的萬般算計!

不!不是她的錯!都是九炎裳這妖女的錯!只要九炎裳死了!她的史師還是她最聽話的兒子,是她在所有人眼中的驕傲!

所以!只要九炎裳死了!

朱氏目光陡然猙獰,突然如神助般舉起一旁落地的花瓶,舉起來面目惡寒的向一旁的九炎裳砸去!

——哐——

——啊!——二少爺流血了!快請大夫!快請大夫!——

府內頓時亂成一團,軒轅史冊把九炎裳護在懷里,血不斷從額頭留下來,場面非常嚇人。

軒轅史冊哀求的看向母親,都是他喜歡的人,他不想看著大嫂受委屈,是他們家對不起她,千方百計的娶了她,卻如此對她!娘怎么還能想殺了她,怎么能這樣。

朱氏嚇的雙腿發顫,目光死死的盯著自己流血的兒子,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不是她干的!她要打的是九炎裳,為什么受傷的是她兒子!

朱氏瞬間沖過去,把九炎裳從兒子懷里揪出來,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然後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兒子,手忙腳亂的為兒子阻攔頭上源源不斷的血跡。

朱氏手里頓時染滿了鮮血:「沒事的……有娘在沒事的……沒事的……大夫!大夫!救救我兒子,快救救我兒子……」

九炎裳蹲下神,含笑的看著朱氏,突然湊近她耳邊吐出一個字:「該!」

朱氏聞言瘋了般要掐死她,手里的兒子因為她憤怒的舉動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他目光里中哀求母親住手的聲音還沒有開始,便昏了過去。

朱氏驚嚇的沖過去抱住兒子,哭的撕心裂肺……

九炎裳見狀目光復雜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又倔強的移開目光。突然覺得自己變的很陌生。

九炎裳不禁想,或許別人說的沒錯,她與她母後一樣,自信自立、手段殘忍!只是她母後一直都有自私下去的勇氣,而她一直以前虛偽罷了,只要給她個借口,她比她母後做的只會更過分。

九炎裳嘴角扯了一下,嘲笑自己,也嘲笑這樣的境遇,她竟然變成了自己認為最不可能的自己。

軒轅史冊傷的很重,腦部重創,昏迷時間過長,太醫說以後恐怕會不便於生活。

果然,軒轅史冊醒後,目光呆滯無神,雖然太醫一再強調,養一養就沒事了,但是誰也無法否認,軒轅史冊的反應能力便慢了,有時候放在手邊的東西,轉個身,已經不記得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