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啞然,她知道個鬼約定,冷看著他不出聲,她清楚的明白,有些事越抹越黑,倒不如不抹,由著他去畫。
「是不記得,還是根本就不知道?」不凡含笑的眼帶了一抹凜冽,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的眼。
無憂身體微僵。
「果然是不知道。」他眼里笑意慢慢斂去,在眼角笑意將完全消失之際,又是一笑,驀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俯下身,唇輕貼了她的耳鬢,氣息如風送鵝毛一般輕拂著她,溫溫軟軟,吹得她耳朵瞬間燙下耳根,他的聲音越加的磁軟誘人,
「別怕,就算你不是無憂也沒關系,我不會傷害你。但你得告訴我,她在哪里。只要我尋到她,就帶她離開,你仍做你的郡主,可好?」
無憂冷笑,眼里的譏誚之色盡數給了他,這種鬼話三歲的小孩也騙不過。再說她哪知道那個興寧在哪里,「我就是無憂。」
他神色越加的溫柔,聲音更加誘惑,「我不會騙你,我留在府里是為了她,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所以只要你將她完完本本的還給我,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
無憂明知這個人不可信,卻情不自禁的心里一動,呼吸不由的屏住。
自己要在府中立足就得過他這關,他對自己已經懷疑,以後想蒙混過去,已經不可能。
信他,還是不信他?
告訴他,自己是從別處送來的,至於興寧在哪里,天知道?
她眼一眨不眨的將他看著。
他眉目分明,五官精致細膩,容貌秀美,略一看遠不如那些酷哥帥男晃眼,但他與身俱有的秀雅,如同世間最溫潤柔美的暖玉,但叫人看上一眼,便想再看第二眼,第三眼,最終再難看去別處,那雙眼更是純粹的黑,黑的不摻任何雜質,叫人看不透。然越看不透,就越想去看透,一路路看到深處,最終迷失的卻是自己。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四目相對,他不急不燥,靜靜的等著。
無憂視線下移,落在他橘色泛著柔光的唇上。
他的唇形端正薄削,唇紋細膩如同花瓣,這般看著,沒來由的叫人喉嚨發干。
薄唇輕動,「相信我,無憂對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她。」
她重看向他的眼。
他眼眸真誠。
無憂驀然一笑,盤旋在宮廷周邊的人,能有真情?
她不信他,她憑什么信他?
將將才見他將她用做殺人的刀,擋箭的盾牌來除了一個隱患。
如果興寧身上沒了這些權勢的光環,她對他還能如此重要?
信他?搞笑!
再說如果讓他知道,那個對他『很重要』的無憂因她而消失,不知會不會恨不得將她剁成肉醬。
無憂眼里的譏誚變成了嘲弄,「你愛她什么?這張丑臉,還是地位?」
以前常見一些美貌女子吊了個丑男人,被人戲說是鮮花插在牛糞上。這句話現在用在他身上就正好倒了過來,現在他是鮮花,插在了興寧那堆牛糞上。
摸了摸臉,觸手便是凹凸不平,眸子黯了下去。
呃,自己現在就是那堆牛糞。
不凡默然,這些全不是原因,真正的原因卻不能道於人知。
無憂眼里的嘲諷之意更濃,在他略為失神中,驀然掙開他的束縛,抬起一只手纏了他脖子,一手順他領口衣襟慢慢撫下,直至胸脯,留連戀不去,動作極是煽情,眼角帶媚,笑口盈盈的道:「我就是無憂,既然我對你這么重要,也就別理什么大婚了,不如就此……」
他眼里沒有無憂預想的慌亂,只是勾唇淡笑,「如果不凡依了你,一旦東窗事發,不凡可得被太子亂杖打死。」
無憂眸色微閃,「原來,你是怕死的。」
「誰不怕死?不凡自然也是怕的。」不凡嘴里說著怕,臉上卻全無怕的模樣,「比起用這招來除去不凡,倒不如我們做筆交易,讓不凡為你所用,條件是你告訴我無憂在哪里。」
無憂『哧』的撇頭一笑,一閃間的念頭也能被他看穿,回頭看著他勝算在握的散漫笑意,氣悶的想咬他一口,突然問道:「你是不是處的?」停了停,怕他不懂什么叫處,又補充了一句,「就是童子雞。」
他唇角習慣性的笑意一僵,一直淡然從容的神情終於起了變化,沉靜似水的眼眸閃過詫異。
無憂在他驚怔中,滿不在乎的將他從身上推了開去,起身俯視著他,「別緊張,你是不是,我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