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馳驍比事先約好的時間提早了二十分鍾來到招待所。
出門前,還被他媽拽著絮叨了幾分鍾:「真不讓我送?」
「您去了能干嘛?抱著你孫子抹眼淚?」
「你怎么這么不中用哦!」陸夫人第n次罵兒子。
陸馳驍摸摸鼻子:「再給我點時間。」
他也想加快進程啊。可別看孩子媽嬌嬌弱弱、甚好說話,心里防線其實重得很,眼下好不容易有些進展,決不能操之過急把人嚇退了。
「唉。」陸夫人心里再不割舍也沒轍,「那別忘了把我織的帽子送他,還有那些吃的用的……」
「知道。」
陸馳驍迅速發動車子,生怕他媽說著說著又想跟去送別。
耽擱了幾分鍾,到招待所依舊比預計時間提前不少。
陸馳驍胳膊肘支在車窗沿上等,看到祥林中學門口圍了一群扛著攝像頭的電視台記者,好似在采訪什么人,場面鬧哄哄的。
他也沒在意,兀自想著心事。
沒想到過了幾分鍾,鬧哄哄的場面沒散去,反而看到徐隨珠步履匆匆地從招待所出來。
「發生什么事了?」陸馳驍立馬從車上下來。
徐隨珠扭頭一看,見是他:「你來啦?我去下祥林中學就回來。」
「那邊有記者,場面挺亂。」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
徐隨珠這才發現情況確實有點糟糕,嘆氣道:「祥林中學的校長剛打電話到招待所,說找我商量個事。好像是他們學校一個學生,在昨天比賽結束後,偷偷撬進存放考題的辦公室,找到自己的考卷和陳文軍作了對調。估計是被人看到了,省廳那邊收到匿名舉報電話後,連夜過來核實,查證屬實,祥林校方顧及顏面,想低調處理,結果不曉得怎么就驚動了媒體……」
話說回來,徐隨珠挺不認同祥林中學校長的處事風格,驚動了媒體,就急火火地來找自己商量對策。
事情既然是昨天傍晚發生的,又涉及峽灣鎮中的學生,理該當時就知會自己一聲啊。然而祥林校方卻愣是拖到紙包不住火了才不得不來電告知。
反過來推斷,如果今天沒有驚動媒體、沒把事情鬧大,這件事是不是就此偃旗息鼓?自己一方是否就被蒙在鼓里了?
再退一步,倘若沒人發現祥林的學生調換試卷,那么,本該屬於陳文軍的榮譽,是不是被別人盜走了?
「既然這樣,就讓媒體把事情經過登出來,讓眼明心亮的群體大眾來評價,把你喊過去干什么!想讓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不去!」護短的陸大佬來了脾氣,撈起外套說,「走,我送你們去火車站。」
「可是……」徐隨珠內心也不想去,可這事畢竟關乎到自己的學生,有點猶豫。
「放心,省廳我有熟人,我會拜托他盯著的,該是誰的責任,誰負責承擔。你傻乎乎地跑過去,不怕被人當槍使?」
「……」誰傻乎乎了?會不會好好說話!
「兜兜還在睡?」陸馳驍問。
「哦,醒了,接了電話,我讓小雪看著呢。」
「房間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