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鼻尖,徐隨珠小聲替自己辯駁:「哪回上島我沒干正事啊?」
「還好意思說?上次去了半天,你做了啥?盡懶在沙灘上看海了吧?」徐秀媛好笑地睨她一眼,「我就想不明白了,這海出門就能看到,再好看,天天看年年看也看膩了。還有玩沙子,再細再白那不也是沙子?總不至於是金子吧?怎么跟個孩子似的,玩得不亦樂乎……」
徐隨珠抿唇干笑,心里直嘆:姑啊!你是不明白,對那些成天忙忙碌碌的內陸人來說,躺在細膩的白沙上,看看碧海藍天是多么愜意的事。
「姑啊,我……」
如今親子鑒定都做好了,她再拖著不跟姑姑、姑父攤牌,似乎說不過去。
深吸一口氣,打算跟她姑好好談一談。
「咿!啊!」
結果小包子醒了,嫻熟地翻了個身,兩條小胳膊有力地支撐著身體,昂著小腦袋,咿咿啊啊地好似在喊人過去抱他。
「兜兜醒了啊?姑婆來抱你!」
許久沒看到侄孫了,聽到小家伙的聲音,徐秀媛高興得跟什么似的,干脆利落地拋下侄女,踢踢踏踏直奔卧室。
徐隨珠好不容易充飽的氣咻得一下又癟了。
算了算了,反正他說過,姑姑、姑父這邊交給他來解釋。
她索性不管了。
「fu fu fu!」小包子看到徐秀媛顯然很高興,顯擺起他這段時間新學的詞。
徐秀媛只當是小娃子隨意蹦出的詞,歡喜地應和:「富富富?對咯!我們兜兜啊,將來肯定吃穿不愁。」
「fu fu fu!」小包子學語得更起勁了。
徐隨珠簡直沒眼看。
「剛醒,穿好衣服讓他在床上再待會兒,我先回去做飯,待會兒你們娘倆自己過來。」抱著小家伙逗了會兒,徐秀媛起身道。
「哎,等下就過去。姑,晚飯簡單點,我們又不是客人。你和姑父平時吃什么就做什么。」
「行行。」
說是這么說,當晚,徐秀媛依舊做了一大桌菜。
並且搶在侄女前面說:「別看這么多菜,其實沒花錢。」
「我知道,自家漁場的嘛。可拿出去賣,不就換錢了?」徐隨珠無奈道,「我是在鎮上,又不是去了哪個偏遠的旮旯角,想吃什么沒有啊?」
徐秀媛橫她一眼:「你有是你的事,我做給你吃是我的事。再說,這些不全是漁場里撈的,喏,這條海鰱是王老太的兒媳婦送來的,活皮蝦是老於送來的,帶魚也是別人家硬要給的……送東西的這些人,說起來跟你有關系,你忘啦?你雇了好些人在島上干活,活是辛苦了點,但日工資開的不比鄉辦廠上班低,有的是人搶著去,去了的人不想走,這不,三天兩頭往我們家送東西,我都收麻木了。」
林國棟笑著拆老婆的台:「昨兒收到一簍子活皮蝦,不是還在那感慨,沒見你麻木啊。」
徐秀媛被拆了台惱羞成怒,沒好氣地往男人碗里扔了塊炸酥魚:「你酒勁上頭了是不是?話這么多!」
「撲哧……」徐隨珠看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