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沒受傷的右手,替她捋了捋滑落耳際的秀發,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所以,徐老師你絕對有權利決定我的職業歸屬,我聽你的!」
就差沒說這條命是她的了,但也沒差。
她希望他退,他就退,反正已無遺憾;她希望他更進一步、他就繼續攀登,爭取給她最榮光的身份。
徐隨珠迎上他灼熱的視線,想從他眼底尋出玩笑的蹤跡,卻無功而返。
那滿滿的誠意、信任和鼓勵,突然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替他做決定?
站在她的立場,肯定是希望他退下來不用說了。
現在這份工作多危險啊,動輒傷筋動骨。那還是在她用盡整瓶基礎保健液的情況下。
若沒有基礎保健液,天曉得會傷到何種程度。
可站在他的立場,徐隨珠覺得,雄鷹無論面對怎樣的困境,大概都是渴望飛翔的吧。
「我……」
「不著急,反正我這傷有的養呢,你慢慢考慮。」
「……」
徐隨珠偷眼覷他。
說得好像真把選擇權全權交給了她似的,到時候選的不如他意,可別哭!哼哼!
峽灣鎮的衛生院,規模小的可憐。充其量就是縣醫院的門診部。
「你好,我們從縣醫院轉過來打針的。」徐隨珠見值班台就一個護士,上前說道。
「屁股針還是輸液?」
護士頭也不抬地問。
「……輸液。」徐隨珠瞥了一眼瞬間變臉的陸大佬,忍著笑回道。
「處方呢?」護士這時才抬起頭,看到徐隨珠身後高大俊朗的陸馳驍,瞬間移不開眼了,揮揮手示意徐隨珠到一邊去,星星眼瞅著陸大佬:「那什么,你也是來打針的?小針還是輸液?醫生的處方有帶嗎?」
「咳咳咳。」徐隨珠被口水嗆到了,這什么差別待遇啊!
陸馳驍抬起右手,在她背上輕拍了拍,皺眉看著她問:「怎么突然咳了?」
「你、你們……」護士這才會過意,「你們是一起的呀?」
「對!是他要輸液,這是醫生處方,這是葯。」徐隨珠把東西給她。
「你……」護士突然驚訝地跳起來,指指她,「徐隨珠!你是徐隨珠?」
徐隨珠愣了愣:「你認識我?」
「我是楊建莉啊!咱倆初中同桌過兩年的,你認不出我來啦?也是,我現在白了很多吧?」楊建莉摸摸自己的臉,羞答答地看了陸大佬一眼。
陸大佬卻瞅著徐隨珠挑挑眉:「什么時候輸液?不是還要回去給我熬補湯嗎?」
徐隨珠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補毛湯啊!筒骨、肋條、豬蹄子認識下?
楊建莉聽著不對勁,敢情這兩人是一對啊?頓時心碎了無痕,捂捂胸口,瞪了徐隨珠一眼,隨即又八卦地湊近她:「和他怎么認識的呀?具體什么關系呀?」
什么關系?——陸大佬要不是上半身纏滿了綳帶,這一刻絕對會抱著雙臂,等著看孩子媽怎么回答。
徐隨珠這會也想起來了,這位護士小姐想必就是原主在日記本里曾提到過的超級八卦的初中同桌。腦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