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定了!
徐隨珠和馮校長約好下周一去縣里辦過戶手續。
宿舍樓一旦獨立出來,四周的環境衛生、樓里的通風照明都需要升級。
不過嘛……
她秀眉一挑,看著黃毛少年說:「李振和,聽到了吧?這下你歸我管了,過來先向你傷害過的同學道歉,然後記得把樓里的衛生搞干凈,垃圾不知道運哪里,就虛心請教室友、同學。別想落跑哦,我有你父親的聯系方式,是否把今天的事告訴家長,得看你的配合。」
李振和聽到最後一句,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你不告訴家長?」
怎么可能呢!
他威脅恫嚇、還帶著小弟圍毆,這還不告訴家長?擱以前的學校,早就跳著腳把他家長呼來,然後往死里告了。
「你聽話只聽半句的嗎?」徐隨珠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不是說了有前提的?你要好好配合,道歉態度認真、宿舍樓道清掃干凈,明天我會過來檢查。這關過了,咱們再談下一關……」
「艹!還有下一關?」李振和氣得爆了句粗口,結果後腦勺挨了一巴掌,「誰他媽……」
抬頭迎上陸大佬冷厲的眼神,立馬縮做鵪鶉。
這個男人惹不起惹不起。
他可不想再嘗一次倒懸著被塞出窗戶、差點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終身難忘的體驗。
即使是嚇唬他的,也打死都不想再嘗試。
太他媽恐怖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今天我還有事,就不監督你搞衛生了。話說回來,青春期的大小伙子了,不用別人監督也能自覺完成吧?」徐隨珠戲謔地說。
李振和不甘心地「哼」了一聲。
徐隨珠招手讓章子拓過來。
李振和眼角偷瞥陸馳驍,見他抱著雙臂慵懶地倚著過道牆,明明沒有說一句話,卻沒來由得給人一種威懾的氣場。
自知逃不掉,只好梗著脖子別著頭,囫圇說了句「對不起」,也不知道在跟誰說。
徐隨珠真要被氣笑了。
不由想:再過幾年,小包子不會變成這副臭樣吧?
轉念一想:沒事,包子爹連桀驁不馴的黃毛小子都鎮得住,兒子想來更不在話下吧?
再一想:不見得!早上兒子一嚎,當爹的不照樣束手無策找她求助?
此刻的心情像坐過山車。兒女都是債——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深刻含義了!
嘆了口氣,走過去想要拍拍黃毛少年的肩,結果被包子爹截了個胡——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然後由他來拍黃毛少年的肩,把對方拍得差點散架。
四周傳來幾聲克制的悶笑。
徐隨珠也差點沒忍住笑場,笑睨了包子爹一眼,朝李振和語重心長地說:「小伙子,你是十六歲,不是六歲,話都說不清嗎?道個歉有這么難?」
李振和都被拍懵了。
心下罵了句:艹!這人吃什么長大的?拍個肩,能把人拍骨折。
惹不起惹不起!
脖子一梗、眼一閉,大聲喊:「對不起!」
「跟誰對不起?」陸馳驍沉聲問。
黃毛打了個哆嗦,閉著眼高喊:「章子拓!對不起!!!」
徐隨珠覺得差不多了,改造一個鎮需要時間,改造一個人同樣需要時間。急於求成反而容易適得其反。
於是朝他揮揮手,又指指樓道上成堆成堆的果皮紙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