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利年揉了揉眉心,後悔把妹妹弄進這個組了。
可有什么辦法?家里二老三令五申,讓他多照顧著點妹妹,還說什么海城本地的姑娘嬌氣是應該的,現在不嬌氣,嫁了人就會受婆家磋磨……
問題是,嬌氣好歹有個度啊,沒邊的嬌氣不就成驕縱了?照這么發展下去,別說受婆家磋磨,依他看,能不能嫁出去都是個問題。
可二老不聽他啊,覺得自家閨女就該千般寵、萬般愛,不僅讓他這個大哥安排工作、安排崗位,還扯著他的旗子到處樹敵。
親兒子都沒這個妹妹作。
金利年長吁短嘆了一通,回到房間兜著圈圈跟老婆吐槽:「萍萍這丫頭,剛才跑去鬧陸馳驍,估計把人得罪了!依你說怎么辦好?」
他老婆籍貫是東北的,跟著姥姥生活到十歲,才來到海城跟著父母、妹妹一塊兒住,可能小時候受姥姥的影響更大一些,性格爽利的她,很看不慣小姑子,聞言,冷笑連連:「我有說錯嗎?她就是被你們家寵壞了的!什么城里姑娘合該嬌氣……依你媽那套說法,全國上下除了大首都和海城是城,其他全都是鄉下、是農村!什么破思想!」
「好了!這不是在說怎么樣賠禮道歉么,怎么還扯上我媽了?」
「難道你妹不是你媽慣出來的?」
「好好好!是我媽慣的,但咱先不說這個了行嗎?你幫我拿個主意,怎么把這事圓過去?剛才萍萍大聲嚷嚷的時候,過道上好多人看著,我要不及時拿個態度出來,回去被人打小報告,說放任親妹子對地方所長大呼小叫、言語侮辱……吃排頭事小,屁股底下的椅子坐不牢靠才叫麻煩!」
攸關男人的事業,做老婆的當然也著急,趙秀娥想了想說:「上船的時候,我跟陸所長的愛人前後腳,她還跟我笑了一下,瞧著是個通情達理的,要不待會兒你找陸所長替你妹道歉,我找他愛人話話家常?」
「行!」
倆口子達成一致,准備了一番,出門去了。
那廂,徐隨珠敷好面膜,對著鏡子輕輕拍了拍嬌嫩如出水芙蓉的臉頰,滿意地點點頭。
這款菊花面膜是她心血來潮搗鼓的。
入秋後,露台上的菊花相繼怒放,想著出遠門回來,花期肯定都過了,本想提煉成菊花精油的,臨時想起上輩子曾用過一款菊花面霜以及小雛菊潤膚露,當時推薦她用的同事一個勁地誇菊花面霜補水滋潤,還美白,心里一動,擼起袖子做了次摧花聖手,把潔白的、淡黃的菊花瓣,搗鼓成了純天然的菊花面膜。
回頭要是效果好,問問梁太太,看她有沒有興趣批量生產。
對鏡「貼完花黃」,隨手挽了個丸子頭,出來問大佬:「你剛說什么?要去指揮室開會?」
「嗯,一起去?」陸馳驍合攏報紙站起來。
「你去開會,我去干什么啊?旁聽嗎?可我又不是你們單位的,這不好吧?」
「指揮室旁邊有我的休息室,里面的小健身房,我讓小周放了些你喜歡的運動器材。」陸馳驍說著,湊近她嗅了嗅,「抹什么了?香味怪好聞的。」
「沒抹,就敷了個菊花面膜。」說完,睨他一眼,「有什么辦法呢?小妖精的人設不能崩啊!」
陸馳驍低笑著在她唇角啄了一下:「不打扮就夠迷人的了。」
「迷得讓你神魂顛倒了嗎?」徐隨珠戲謔地問。
「何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