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借力發力 坑的就是你(1 / 2)

隨著聲名日隆,威信提高,王子君的工作越來越順手了()。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影響力越來越強了。他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謹慎得多。他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在生活細節問題上出任何差錯。沒想到,這個讓他失魂落魄的秦虹錦卻來了

王子君極力的保持著一臉平靜的狀態,有那么一刻,他不敢看秦虹錦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一道灼人的光芒,只有他清楚那里面的內容。

看著王子君一臉平靜的樣子,秦虹錦心里悄悄的笑了這個昨天晚上還顛三倒四的大灰狼,居然裝出不認識自己的模樣旋即用那種調皮而多情的眼睛看著他,輕輕的伸出纖纖素手,給王子君握了握,悄悄地撓了撓他的手心道:「王書記,幸會啊。」

在外人面前,兩個人彼此心照不宣的裝作不認識,表情如出一轍,配合得很是默契。王子君看了看她的眼睛,秦虹錦的眸子里閃動著一種狡黠與清洌,只覺壓在心底的一絲抑郁,消失得干干凈凈。

「秦總,你好。」王子君淡淡的笑著伸出手掌,和秦虹錦緊緊的握了一下,那一刻,他覺得她的手感特別舒服。天氣已經變熱了,秦虹錦的手卻是涼浸浸的,像一件剛剛出土的玉器。昨晚剛剛驍勇善戰了一番,嘴角上挑,浮出一絲兩人都懂的笑意。

王子君正准備將手抽出去,突然感到那本來其軟如棉的小手,猛的一用力,居然把自己給抓住了。而且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雙目發紅地看著王子君,眼眶里全是盈盈秋水。

「色狼」秦虹錦小聲的說了一句,然後就裝作若無其事的笑了。

怎么拉著這**小手的人不是我呢?看著那晶瑩猶如瓷器般的小手,仇天魁突然覺得這秦總更有感染力了而且,他發現這年輕的王書記也不是油鹽不進,葷素不沾嘛,你看他跟秦總握手時,不也是一臉的歡喜嘛()。說不定,以後可以從這里打開一個缺口呢。

「秦總幸會,以後多聯系。」王子君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地懲罰一下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女子,但是在表面之上,還不得不對這小女子尊敬有加。

「王書記,以後有什么事情找您,您可別覺得麻煩喲」秦虹錦笑語嫣嫣,動人心魄。

看著王子君扭頭要離去,仇天魁哈哈一笑道:「王書記,買賣不成仁義在,經過了這件事情,我相信我們以後一定會有更多的合作機會。」

王子君點了點頭,扭頭上了車。而本來笑語嫣嫣的秦虹錦,此時眉頭卻是不由得一皺,雖然仇天魁說的很是平和,但是一聽到這話,敏感的聽到了一絲不對。

「仇總,怎么回事?」秦虹錦看著上車離開的王子君,沉聲的問道。

仇天魁的目光,也落在王子君那離去的車上。不過他對於秦虹錦,可是不敢得罪,眼下君誠集團在粵東財大勢雄,他當然想和秦虹錦精誠合作一把,資金周轉困難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秦虹錦被這個年輕書記緊緊的握住手掌不放,仇天魁窩火之下,恨恨的發泄道:「到底是年輕啊,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個王書記就是個愣頭青,哼,我想跟他合作拿下這個項目,他執意不肯。現在倒好,這個項目最後不照樣讓我給拿下來了么?這小子把自己的副書記太當回事了,非得碰一次壁,才知道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說到這里,他得意的朝著王子君飛馳而去的車一指道:「這小子心里窩囊得很,但是嘴里還得對我們來蘆北縣投資表示熱烈歡迎。秦總啊,我覺得拿下來這個項目,心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跑到他們的自留地上拉一攤屎,他還笑著對你千恩萬謝的說你送來了一堆肥料這種感覺真是好啊」

男人就是一種喜歡表現的動物,尤其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更有一種表現的**()。此時的仇天魁,就像一只驕傲的孔雀開了屏,只顧著炫耀自己了,全然不知此時他已經犯了秦虹錦的大忌。

在秦虹錦的眼里,那是她最柔軟的一塊地方,她不想讓任何人欺負他,不想讓這個男人受任何的委屈,聽仇天魁唾沫星子橫飛,說得十分得意,一種無法克制的怒意,從心底本能的升起。

「仇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仔細說說,我看看你是怎么把這個項目拿下來的。」秦虹錦小手輕輕地掐著,但是她的臉上,卻是依舊笑顏如花。

對於秦虹錦的小動作,仇天魁哪里知道呢,此時的他,對於眼前女子的請求,根本就沒有半點拒絕的意思。

「好啊,秦總對我如此感興趣,我很有幸跟您匯報一下工作嘍。」刻意放低自己聲音的仇天魁,只覺自己此刻特別有一個成功男人的魅力,連自己都有點崇拜自己了。

黑色的桑塔納在干凈的縣城大道上行駛著,蔡辰斌一邊小心的開著車,一邊從後視鏡里看著坐在後座上的王書記。看看那個意氣風發的眉頭上凝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蔡辰斌知道王書記肯定碰上難以決斷的大事了

給王書記開車半年多了,蔡辰斌很少見王書記這樣,但是每當王書記這個模樣的時候,蘆北縣就會掀起一些或大或小的風浪。

這一次,又會是什么事情呢?

「辰斌,你開車多少年了?」王子君將手中的煙掐滅,笑著朝蔡辰斌說道。

蔡辰斌沒想到王書記會冷不丁的跟自己說這個,沉吟了一下,就順口應道:「王書記,我從在部隊里學車到現在,開了有六年了()。」

「六年也不短了。」王子君並沒有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道:「對於安蘆公路的招標,你聽說過什么反映沒有?」

「這個……」,蔡辰斌頓了頓,就直截了當的說道:「王書記,我聽說很多人都為您鳴不平,說這安蘆公路本來是您一手促成的,眼看就要出成果了,卻被別人跳起來把桃子給摘走了」

「摘不摘桃子,可不能亂說。」王子君擺了擺手,頓了頓道:「我可是聽說,有人說我在安蘆公路工程招標過程中,收了博明路橋建設公司的好處,為了做得隱蔽些,請侯書記將這件事情交給了石縣長。」

「誰他**的這么說,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王書記,您別著急,您跟我這是誰在放屁呢,我拿二巴子搧他的臉」蔡辰斌將車緩緩的一減速,嘴中恨恨地說道。

本來,對於將王書記這最為耀眼的政績之一交給石峰輝,他心里就為自己的主子叫屈不已,沒想到,成績被人抱走了,還冒出來這種說辭,這讓他有一種揍人的沖動。

王子君摸了摸鼻子,心里自嘲的一笑,暗道,自己修煉的好像有點不到位,這么繞著彎子說話,水平還亟待提高啊。眼下,他必須排除一切外界干擾,來專心致志的完成安蘆公路工程,這件大事完成了,仕途的道路就通暢了。

有那么一刻,王子君心里想,自己這個借力發力的手段,多少有點不光彩,但是這並不要緊。有一點是必須要明白的:要想搞政治,有些時候,無恥是必要的,毒辣也是必要的。它是手段,不是目的。目的就是要讓自己上去。自己上去了,可以更好的為蘆北縣老百姓服務,他相信自己會比別人干得更出色,而不是侯天東,更不是石峰輝

「那個啥,辰斌哪,你信不信不要緊,問題是別人信哪,尤其是錢縣長,那是必須得信這個的」

蔡辰斌是個靈巧人,一聽王書記說得這么別扭的話,登時就明白了不少,透過後視鏡看著後排座上的王書記笑的就像偷吃了小雞仔的狐狸,蔡辰斌算是徹底明白了領導的心思()。

「王書記,你放心,錢縣長她會相信的……」

錢艷麗作為常務副縣長之下排名第一的副縣長,本來就權勢不小。再加上她乃是蘆北縣副縣級領導里唯一的女人,別說一般的常委了,就是書記縣長,有時候也會對她的事情客氣幾分,不為別的,就為這個副縣長是個母的,因此,這錢艷麗在蘆北縣的日子,倒也很是好過。

只是最近,錢艷麗左右逢源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兒子還在公安局里押著沒放出來呢,這讓她揪心不已。

門前冷落車馬稀,用這句話來形容錢艷麗的辦公室再合適不過了。以前只要一上班就有人前赴後繼的來匯報工作,這幾天,那樣的場面已經很難看到了,盡管她分管的工作沒有改變,但是,以前那些沒話找三句的鄉鎮局委的頭頭兒們,像是集體約好了似的,再也沒有人肯登她的門了

「聽說了嗎,昨天咱縣里和博明路橋建設公司的合同簽了,嘖嘖,這合同一簽,過不了一年,咱們就可以去安易市去買東西了。」

「嗯,人家王書記就是有本事,二話不說就把項目給拿下了……」

不時的鑽入耳朵里的議論聲,讓錢艷麗很是難受,她很想喝斥幾句這些多嘴饒舌的辦公室人員,不要在這里瞎議論,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下去了。

這么明目張膽地跟王子君過不去,恐怕不好吧?一來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二來嘛,也是她投鼠忌器,眼下自己的寶貝兒子還在公安局押著呢,要想放出來,那是必須要王子君這個政法委書記點頭的。

錢艷麗氣得牙根癢癢,卻無可奈何,高跟鞋像是跺著地面似的,蹬蹬地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就覺得內心里一股無名邪火燒得旺旺的,面對年輕的王子君,縱使恨得咬牙切齒,卻無處下嘴,心里自然是憋屈異常()。

「這杯子是怎么回事啊?啊你說說,你這一天到頭都干點什么事啊,小菲,不是我說你,你也是大學生畢業,連個杯子都洗不好嗎?要想成就大事,那就得從小事做起什么叫不簡單?能把簡單的事做好,那才是不簡單哪」錢艷麗指著自己杯子底那一絲隱約可見的水漬印兒,恨恨的對自己的秘書任燕菲教訓道。

任燕菲低著頭,一言不發。雖然內心里覺得很委屈,但是面對領導的無端發火,卻只能忍了。在縣一級政府,除了兩位一把手之外,一般的副職都不設專職秘書的,但是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讓有專職的秘書,那可以設一個兼職秘書嘛。和孫賀州以往的情形一樣,任燕菲就是錢艷麗的兼職秘書。

要說任燕菲,以前在錢艷麗的手下倒也算混得挺得臉兒的,但是,自從錢艷麗的兒子出事之後,任燕菲的地位就江河日下了,首當其沖就成了錢艷麗的出氣筒之一。

今天早上一來,任燕菲就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她無意中把一份材料的草稿給扔了,她想,反正已經有了修改稿了,還留著草稿干嘛。不想錢艷麗竟莫名其妙的來找她要,她直言相告說她扔了,錢艷麗立即柳眉倒豎,厲聲喝道:你給我找出來它任燕菲委屈地蹲在辦公桌旁翻她的字紙簍,哪曾想錢艷麗掂起紙簍往任燕菲辦公桌上一倒,一堆垃圾就那么呈現在任燕菲面前,幾乎埋住了她放在辦公桌上的那個鏡框。鏡框里的任燕菲正沖著鏡頭樂呢。

任燕菲的眼淚迅速出動,她的第一沖動就是把字紙簍砸到這個不可理喻的女領導身上,第二個沖動就是大喊一聲,「這個破秘書我不干了」但她竟然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把草稿找出來,送到了錢艷麗的辦公桌前,除了臉色難看一些之外,別無他恙。

任燕菲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定,心想,又一次磨煉了自己的意志。內心里正為自己鼓掌之時,輕輕的敲門聲響了。

聽到敲門聲的錢艷麗趕忙正襟危坐,端起辦公桌的水杯啜了一小口,然後朝任燕菲努了努嘴,示意她讓人進來()。

有救星來了任燕菲立刻有一種如獲大赦般的感覺,趕緊跑到門前,替自己的救星把門給打開了。

「錢縣長,您忙著呢。」

笑吟吟的聲音還沒有等人進門,就傳了進來。任燕菲見到來人時眼睛一亮,心里暗嘆一聲,高主席好漂亮啊。

的確,今天的高主席漂亮得超乎尋常。她穿了件很講究的無袖旗袍,將本來就不差的身材勾勒得更加迷人了,四月的天氣就搶先露出了白藕樣的胳膊,胳膊上搭了條長長的飄柔的披肩。發髻高高地綰在腦後,臉上化了淡淡的妝,相比之下,任燕菲跟錢艷麗就真的有些素過頭了

任燕菲倒好說,素就素了,反正是青春作伴,年輕這個資本到底還是值得驕傲的,怕什么呢?錢艷麗就不同了,從椅子之上欠了欠身子,嘴里就開始揶揄道:「高主席穿得這么漂亮,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啊?真是稀客稀客,快坐快坐」

任燕菲此時已經乖巧的將茶水放在女子的身旁,說了聲:「高主席,您喝茶。」

「謝謝你燕菲,聽說你們家那口子就要提副科了,女人可是半邊天,你可不能自甘平庸,給咱婦女同志丟人哪但凡有了進步的機會,可得抓住喲」那高主席一邊笑眯眯的接過任燕菲遞過來的杯子,一邊笑聲的說道。

任燕菲沒有接話,這種事情她很是清楚自己最好的選擇,那就是識趣的閉上嘴巴,什么都不說。

「錢縣長,燕菲的事情你也該考慮考慮了,這孩子跟著你,如果還沒有在鄉鎮上班的老公職位升得快,你讓她怎么在家里提高婦女同志的地位喲」高主席對於錢艷麗絲毫不見外,大大咧咧的說道。

對於高主席這樣說話,任燕菲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給錢艷麗當了這么幾年的兼職秘書,任燕菲當然知道這個高主席就是錢艷麗在縣政府最為親密的人()。

錢艷麗是從婦聯提上來的,當初在錢艷麗任婦聯主席的時候,這個高主席就給她當辦公室主任了。隨著錢艷麗的提拔,這高主席也就近水樓台先得月,從高主任順理成章地變成高主席了。

知道自己此時不適合呆在這里的任燕菲,在確定了錢艷麗杯子里的水足夠之後,就快步離開了錢艷麗的辦公室。在她離開之時,下意識地把門給關上了。

「翠霞,來我這里有什么事情啊?」錢艷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笑吟吟的對高主席問道。

「錢縣長,你家小龍的事情怎么樣了?」高主席此時已經收斂臉上的笑容,滿臉都是關心之色。

「還能怎么樣?這個挨千刀的小東西,居然瞞著我作了那么多壞事,這也怪我,如果不是我把太多的心思都撲在工作上了,這孩子也不至於墮落到這個樣子。」錢艷麗嘴里說得氣不打一處來,但畢竟,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卻是無法抹煞的,一邊說,眼圈就有點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