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七章 毀樹一棵 扒房揭鍋(1 / 2)

第三三七章毀樹一棵扒房揭鍋(泣血求票)

雖然路不太好走,但是因為快要過年了,所以蘆北縣城還是人頭攢動,多了些喜慶的節前氣氛,這些叫賣的大多數都是一些年貨之類的東西,這讓想要給莫小北買點東西的王子君有些為難()。

「這個不錯。」莫小北在一個賣泥人的小攤前駐足,指著泥人說道。

對於莫小北說不錯的東西,王子君自然不會說不好,二話不說從口袋里掏出錢,就把一對憨態可掬正在親吻的胖娃娃抱在了懷里了。

「王縣長,我是錦湖啊,您到哪里了,我去接您吧?」李錦湖熟悉的聲音,通過電波從手機那頭傳出。雖然隔得不近,但是王子君仍然能感受到李錦湖激動不已的心情。

王子君笑了笑,他去黨校學習期間,李錦湖是去看他次數最多的一個()。李錦湖不怎么談論工作,但是王子君也知道李錦湖在蘆北縣並不得意,畢竟孫國良向楊軍才的靠攏,對於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壓力。

「我在陪人逛街呢,你們就不用麻煩了,這樣,你們在哪里告訴我,我等一會兒就過去。」王子君說話之間,就笑著掛斷了電話。

就在王子君放電話的瞬間,一個身影快速的朝著他的身體一撞,就飛速的朝著後方跑去。在這一撞之間,王子君一剎那有點沒有反應過來,而他身旁的莫小北,卻突然一閃身,腳下那可愛的圓頭皮鞋狠狠的朝著那身影踢了過去。

「嘭」,就在那身影落地的時候,從對面又跑來了兩個人,將那倒地的年輕人銬起來了。

「還敢偷東西今年這年哪,你就不用再回家過了。」將小偷按在地上的便衣,對著被抓住的小偷訓斥道,不過此時王子君並沒有看那小偷,而是將目光落向了站在他一旁的小警察身上。

高聳的胸部,精致中帶著一絲英氣的面孔,王子君看著這個好長時間沒有見過的杜小程,心里暖暖的笑了。嘴里還戲謔的調侃道:「小程啊,好久不見了,我以為你會跟著自強兄去鄰縣呢,沒想到你還真扎根蘆北了,不錯,這才叫干一行愛一行呢。」

看到王子君,杜小程也是一愣,臉上顯露出一絲久違的血色,眼睛也因為激動而亮了起來。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里和這個家伙碰上了,一時間竟有點害臊,生怕他覺得自己抓小賊的模樣太過於魯莽。

臉色一紅的杜小程,抬頭之間就把目光落在了離王子君不遠的莫小北身上,心里有一種被緊緊揪住的感覺,一陣陣悸痛襲來,喉頭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

最近這段時間,杜小程有點怕回家了。每天回到家,媽媽都張羅著弄一桌她喜歡吃的菜,然後小心翼翼的問她:閨女,前幾天介紹的那個男孩怎么樣了?媽媽目光中閃爍的那種期待讓杜小程感到惶然()。窘困地看媽媽一眼,調皮的做個鬼臉企圖蒙混過關了,只是,久之久之,媽媽就有點心急了

客觀的說,依著杜小程的個人條件,那些媒人心里也裝著一桿秤呢,這走馬燈似的換過來換過去的男孩子條件都不錯,只是,杜小程卻像個木頭人似的,根本就無法入心。夜深人靜的時候,杜小程躺在床上捫心自問,不得不承認,其實王子君是她心里唯一的借口,她只是藏在心里不敢正視它罷了。

在杜小程想來,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真摯的情感,只能交托於一個男人,而她的這一份已經永遠地被這個不諳風情、混沌懵懂的家伙給攫取和帶走了

看他身邊這女孩的神態,估計就是他在乎的女孩子了心里登時有點酸酸欲哭的感覺,當下也顧不得害羞,硬邦邦的回敬道:「本人都負責治安了,好什么好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丟下這句話,就推搡著小偷往前走了。

「哥們兒,你別放在心上,杜小程心里正窩火呢,剛從刑警被發配到巡警中隊里來,並不是針對你的。」杜小程的小同事一看杜小程連聲謝謝都不說就抬腿走人,當下趕忙替她打圓場。

雖然不是警察,但是王子君也知道,在公安局,最為重要和讓人高看一眼的就是刑警隊了,這杜小程從刑警隊到了派出所,那就是降職了,怪不得眼睛里似乎有淚花在閃動呢。

就在王子君准備細問一下怎么回事的時候,那和杜小程一起來的警察,已經緊跟著杜小程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情,王子君也沒有心思再在街上逛下去了,走出熱鬧的大街,兩人就驅車朝著甲魚村趕了過去。

因為還沒有到飯點,王子君領著莫小北來的時候,甲魚村里並沒有幾個人,王子君按照李錦湖說的門牌號,推門就走了進去。

此時的房間里,可謂是煙霧繚繞()。房間里不但李錦湖在,肖子東和連江河也坐在那里,三人正說著話,一看到王子君和莫小北走進來,都趕忙站了起來。

「都坐都坐。」王子君朝著三人揮了揮手,就不客氣的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莫小北原本就不是那種八面玲瓏的女人,只是沖著三張陌生的面孔禮貌的點點頭,就在王子君的旁邊坐了下來。

如果是一般人,這番失禮的姿態肯定會讓肖子東他們心生反感,但是這種舉動冷麗的莫小北卻做的無比自然,給人一種好像本來就該如此的感受。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莫小北。小北啊,這都是我的同事。」王子君簡單的介紹了一句莫小北,就笑著跟三個人打招呼。

王子君很少在這種場合帶女孩子過來,幾個人見王子君一反常態的隆重介紹莫小北,心里便知道怎么回事了,臉上的笑容越發多了幾分。

王子君坐定之後,就沖著連江河發問道:「連局長,我剛才碰到杜小程了,怎么回事呢,怎么把這孩子弄到派出所翡去了?」

王子君雖然一副說笑的模樣,但是連江河卻是絲毫不敢怠慢,趕緊給王子君匯報道:「王縣長,前些天小程把一個破壞果樹建設的人給放了,縣委辦公室要求嚴加管理,我本來想把那丫頭順勢調進科室里避避風頭再說呢,誰料想這姑娘不是一般的犟,主動要求下放到基層派出所去了任我怎么做工作,就是一條道走到黑,哪個科室也不去了。」

「破壞果樹建設?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王子君一臉的狐疑不解。

「什么破壞果樹啊,還不是縣里出台的三一五計劃嘛。有些農戶想不開,不想把自家土地上的庄稼毀壞了栽果樹,這才出此下策啊。」肖子東坐在王子君的對面,冷笑著說道。

肖子東雖然說得不多,卻是一語中的,把蘆北縣眼下正推行的三一五工程解釋清了()。坐在他旁邊的李錦湖接著道:「針對如何推進三一五工程的進度,河灣鄉的宣傳發動工作做得很有特色,到處都是標語,什么『毀樹一棵,補種三棵,扒房揭鍋跺三腳』、『塗白圈兒,劃紅印兒,摸著碰著都有事兒』我聽說,這些標語都是趙中澤在全鄉動員會上,當著全鄉兩級干部的面兒親自總結的。據說,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七八個人被弄到派出所里來了」

對於趙中澤,王子君也算是有點印象,去河灣鄉調研的時候,趙宗澤曾主動向王子君靠攏,但是給王子君的感覺卻有點不爽。客觀的講,這個人能力也是有的,但是,這家伙為了達到目的有點不擇手段。這讓王子君對他有點不喜,自然也就沒有和他進一步結交的心思。

就在王子君琢磨著這個趙中澤的時候,因為說到了看守所,連江河局促不安的搓了搓手道:「王縣長,現在,公安局的工作也是讓我很擔憂啊……」

連江河想要說什么,王子君心里清楚,他朝著連江河揮了揮手道:「我心里有數。」連江河雖然能力有,威信也不差,但是他的那些對手在公安局里同樣不次,以往有王子君的時候,他還能夠壓制得住,但是現在王子君、杜自強的離開等於讓他後繼乏力,再加上李全城等人又得到了縣委書記的大力支持,他的位置就變得搖搖欲墜。

房間里一時陷入了沉悶之中,好大一會兒,王子君才笑著道:「過兩天我要結婚了,就不給你們下請帖了,不過,到時候你們可一定要到江市喝我的喜酒啊。」

「王縣長,您結婚?」肖子東話語一出口,才陡然感到自己的吃驚咋舌有點不對了。一直以來,他都把王子君當成自己同等輩分的人來看待,猛一聽到王子君說起結婚這兩個字,方才意識到這個風生水起的領導還是未婚呢,不過,愣怔了片刻,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朝著靜靜的坐在王子君旁邊的莫小北看了一眼,趕忙陪笑道:「恭喜恭喜,王縣長你這杯喜酒,我可是等了不少時間了,您結婚那一天,我們幾個肯定風雨無阻,鐵定了要去的」

李錦湖也放下了心事,笑嘻嘻的向王子君恭喜,而和兩人相比,連江河雖然也笑吟吟的說笑著,但是心里卻有一層隱隱的擔憂,這王縣長和這個女軍人結婚了,那小程這孩子該怎么辦呢?

因為和杜自強的關系,所以連江河對於杜小程也是十分關心()。在日常工作中,杜小程一提到王子君時的神情變化,是瞞不了精明過人的連江河的。有時候,他甚至還覺得這兩個人金童yu女,算得上是天作之合呢,卻沒想到,這王縣長竟然已經有對象了

目光落在清冷而充滿了英氣的莫小北身上,就是連江河那挑剔的目光也不得不承認:在氣質上,杜小程好像比這個不言不語的女孩兒遜色幾分,和王子君站在一起,好像更般配呢。

王子君笑著和三人說笑了兩句,就沉聲的問道:「老肖,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這次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呢?」

肖子東對於這個問題雖然早有准備,但是此時聽到王子君問,還是遲疑了瞬間,義憤填膺道:「趙中澤這等人如果上去,天理何在?」

肖子東的話,硬邦邦的,讓房間里剛剛活躍起來的氣氛,再度變得沉悶起來。就在這時,門輕輕地被推開了,一個人端著酒瓶笑著走了進來,熱情洋溢的說道:「聽說肖縣長和李部長在,我來倒個酒,湊個熱鬧。」

看到進來的人,肖子東的臉色就是一變,隨即就不屑的扭過了頭去。在官場之中,就算是明顯對不過眼,在見面的時候,也會稱兄道弟的親熱一番。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才會這般的撕破臉。肖子東在官場混跡多年,這個道理應該懂的,現在這么不給來人面子,足以說明他和這個人已經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了

那人對於肖子東的反應,像是置若罔聞一般,他來到這房間里,不就是想給這個關鍵時刻總是給自己瞎攪和的家伙添點堵么?這么一想,心里就坦然了許多。可是,就在他心里冷笑著,朝房間里打量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卻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