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一章 擎天巨柱 定海神針(呼喚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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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抿孤鐵路重新從我們羅南市過了?」王子君睜著一雙眼睛,吃驚地向姜慕冬求證道。

姜慕冬笑了,站在後面的藍部長,更是露出優雅的笑容,這家伙年輕得這么過份,又霸道得不像話,但是論及涵養,還是並沒有真正修煉到家的。從王子君近乎失態的驚喜之中,兩個人又找到了先前的傲慢與從容。

對,這事讓你找到大人物壓下來了,聽到這個突兀的消息之後,還不照樣激動得跟狗一樣?他娘的,還以為你有多么了不起呢。

「是從羅南市過境!」姜慕冬一字一句的說道,此時的他,算是徹底找回了先前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王子君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看著驚得不知所措的王子君,姜慕冬的心,別提有多舒服了,暗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再怎么包裝,身上那股子沒見過大世面的本xing都是根深蒂固,怎么都褪不掉的。

「他娘的,怎么又要從我們羅南市過境了呢?這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你們還是從東埔市過吧,老子已經決定了,要發展高速公路,這策劃書都找人去實施了,不能就這么被你給忽悠沒了!」突然喝了一杯酒的王子君,一把將酒杯扔掉,大聲的說道。

就好像吞了一根雞骨頭的姜慕冬,萬萬沒想到王子君居然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來,你他娘的不是得了便宜再賣乖么?看著已經恢復了清醒的王子君,忍不住大聲道:「王書記,你要看清形勢,這鐵路的修建……」

「修……修什么?不修了!我們修公路,修高速,我們坐飛機!」又好像重新喝醉了的王子君,一把拽住姜慕冬的衣領子,大聲的道:「老子跟你玩不起,老子不跟你玩,這總行了吧?」

老子不跟你玩,這句話一說出來,讓姜慕冬的神se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看著有點發酒瘋一般的王子君,目光朝著藍部長看了過去。

藍部長遲疑了一下,這才沉聲的道:「王書記,線路從哪里過,都是為了當地的經濟發展,你有意見也好,沒意見也罷,這事國家有統籌計劃,不能因為你一個人的意願就把它給否決了。」

「我就反對,咋了?我還告訴你,我不想配合了,你們愛干嘛干嘛!架子端得不小,老子不想侍候了。老何,去,再要兩瓶酒,咱們再把這兩瓶喝了,就回家。」王子君肆無忌憚地打著酒嗝,大手一揮,對何起銳指揮道。

何起銳此時已經看到了藍部長的尷尬,他沉吟了片刻,還是輕聲的給藍部長解釋道:「對不起了,領導,我們王書記,他今天真是喝得有點多了!」

藍部長理解地點了點頭,示意何起銳不用解釋那么多,他朝著姜慕冬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既然羅南市不同意,那咱們回去向周部長匯報一下吧。」

說話之間,藍部長yu轉身就走,看到藍部長要走的何起銳等人,心里急得冒火,臉上也露出來一絲著急之se。

這么多天的努力,好不容易就要見到成果了,怎么能夠讓藍部長他們走了再起波瀾呢,可是看上去依舊是醉醺醺的王書記,卻是漫不經心,對於藍部長的走根本就是無動於衷。

「不送,呵呵呵,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那啥,姜司長,咱們後會無期!」王子君搖搖晃晃的端起酒杯,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給姜慕冬說道。

姜慕冬此時雖然肚子憋得疼,但是他還是強忍著,聽了藍部長的話,心里原本還有些遲疑,但是看看藍部長已經作勢要走,也不覺動搖了。

「嘟嘟嘟」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來,姜慕冬拿出手機就要接電話,但是等他喂了一聲之後,才發現站在自己前面的藍部長,此時正拿著電話說話,而自己的手機卻是啞巴著,什么音也沒有。

感到了一絲尷尬的姜慕冬,本能的朝著四方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隨即,他就被藍部長的聲音所吸引了。

「周部長,您放心,我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辦妥當的,您和各位老領導去吃飯吧,我一會兒就能趕到了。」

藍部長接電話時點頭哈腰的樣子讓姜慕冬無限感慨,權力的光環太耀眼了,電話那頭的周部長根本就看不到藍部長的模樣,藍部長卻是一副當面聆聽領導教誨的姿態,臉上的笑容諂媚而謙卑,語氣也是斬釘截鐵,好像一個就要奔赴戰場的士兵,信誓旦旦地向自己的上級作保證。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么,電話這邊的藍部長忽然挺直了身子,兩腳一並,以立正的姿勢說道:「是,周部長,請您放心,我以黨xing擔保,絕對會萬無一失的……好好好,我一會兒就趕到。」

掛了電話,藍部長才發現手心里全是汗,再一摸臉,臉上也是濕了一片,手機上面也全是汗水。呆愣了片刻,就笑容滿面地走向王子君,端起一杯酒,然後誠懇地相邀道:「王書記,來,咱們兩個喝一杯。」

王子君好像渾然沒有發現他和藍部長不熟,在藍部長端起酒杯之後,笑呵呵的端著酒杯和藍部長碰了碰。

「王書記,還是讓我們過吧,你知道,我們會盡快往前趕工期的。用不了一年,咱們羅南市的鐵路就能通車了。這對於羅南市五百萬人民來說,可是一個大好事喲!」藍部長的聲音低緩,但是說出的話,卻好似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知道王子君情況的何起銳和金田駱,此時都已經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們想著從羅南市傳來的消息,他們想到現在的情形,恨不得沖上去,將王子君的酒杯給奪下來,然後一連串地同意了藍部長的提議。

不過他們不敢,畢竟現在這個時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了。正當兩個人神情緊張地看著王子君的時候,卻聽王子君磕磕巴巴的說道:「不行,絕對不行,我像個兔子似的跑來跑去,你們像是耍猴一般,這種游戲我不陪你們玩!」

「那你想怎么玩?」藍部長的臉上,笑容依舊,好像對王子君的拒絕絲毫沒有介意一般。

王子君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一會才道:「我覺得吧,按照做買賣的規矩來就行,你說是吧,你們折騰了我這么長時間,總得給個jing神補償,要不然,豈不是顯得我的臉太不值錢了?」

要補償,姜慕冬的神情,登時變得無比難看。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呢,破天荒的第一次聽到有人給他們要補償。心里覺得很是可笑,卻又覺得怎么都笑不出來。

在今天之前,這家伙在他眼里就是一個地方官,再怎么蹦躂,也只是管著他手里的一畝三分地兒。沒想到此人居然對他的前途,起著不小的作用。一旦和這個人鬧翻了的話,那周部長那里,自己可是沒辦法交代了。

心中有些憋屈的姜慕冬,緊緊的朝著藍部長看了過去,生怕不行這兩個字,從藍部長的嘴中吐出來。

「也不是不行,你說怎么補償吧!」和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樣,藍部長想了想,倒是痛快地答應了王子君的條件。

「這個說出來也不好意思,是這樣的,領導,我聽說咱們部里計劃修建一條橫向的線路,您看,是不是能夠考慮一下我們羅南市?從我們那里經過,也是一個不錯的路線喲!」王子君說話之間,眼睛慢慢的變得清明起來。

藍部長看著王子君的神情,哈哈大笑起來:「你個王書記啊,真是人醉心不醉,不過你可不能反悔了,好,這個要求我答應了。」

說到這里,他又笑著道:「不過王書記,我可是要替你可惜一下啊,因為你的要求,實在是和沒有要求一樣,因為符張線路,本來就已經定下來要從你們羅南市經過的。」

「哈哈哈。」王子君大笑起來,連連搖頭,以示他上當了。藍部長也配合地笑著。

拒絕了王子君熱情的再三邀請之後,藍部長和姜慕冬離開了這個叫老藍都的酒店,而剛才還迷迷瞪瞪,看什么都像是豬頭的王書記,臉se一正,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了一邊。

「王書記,咱們成功了。」金田駱雖然年紀不小,但是此時的情形,還是讓他一陣激動,這線路的事情,本來就好似一塊石頭壓在他的心上,現在好了,穩cao勝券,大局已定了。

王子君笑了笑,點了點頭,此時他想得最多的不是這兩條線路定了下來,他想的最多的,卻是藍部長離去之時的笑容。本來他對於藍部長還很是陌生,但是此時看到此人如此的識時務,知進退,對於這位姜慕冬的上司,不由得又高看了幾分。

王子君開始站在藍部長的角度換位思考。他發現,其實對於藍部長來說,自己的兩個要求真的算不了什么,畢竟對他毫無傷筋動骨,而這件事情的處理,也讓他得到了最大的保全。

看大局,識時務,知進退,這人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深啊!心中感慨著,但是王子君並沒有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對於他,對於羅南市來說,都是一個開拓xing的勝利。

「還是有點掩耳盜鈴了。」想到藍部長最後一句話,王子君輕聲的自語道。

「王書記您說什么?」因為王子君的聲音有點小,所以金田駱聽的也不是特別清楚。

看著房間之中幾個人投來的帶著疑惑的目光,王子君哈哈一笑道:「我說老何你也太實誠了,我讓你在我身上弄些酒氣,你倒好,二話不說直接把大半瓶酒給我倒身上了,簡直跟在酒缸里泡了倆小時似的,現在真他娘的有點難受啊。」

聽著王子君說粗話,一陣轟然的笑聲,頓時從房間之中響起,何起銳一邊笑,一邊大聲地說道:「王書記,您說您要大醉一場,我不給您好好配合么,要不然我們怎么能夠看到這么一場好戲,您沒有看到,剛才姜慕冬的樣子,真的很是像一個豬頭。」

提到姜慕冬的豬頭,金田駱笑的都有點快要站不住了,他和姜慕冬打的交道最多,對於這個家伙的架子,也算是恨得最很。

在這笑聲之中,何起銳慢慢的端起酒杯,笑著朝王子君道:「王書記,這一次我們勝利了。」

看著何起銳這帶著異樣的酒,金田駱陡然一愣,隨即他有點明白了什么,在一咬牙之後,他也端起酒杯,緩緩的朝著王子君走過來,沉聲的道:「王書記,我們勝利了。」

王子君看著兩人的酒杯,心中有些明白兩人的心思,他沒有遲疑,端起酒杯道:「我相信,我們的明天一定會更加的美好。」

七八月的天,就是孩子的臉,說晴那是陽光普照,但是說變天,卻是轉眼就暗下來了。只是眨眼的功夫,一片烏雲就將天際籠罩了,還沒有等人找好躲雨的地方,猶如斷線的珍珠般的雨點,就從天空之中快速的掉落下來。

開車的,打傘的,只是一會的功夫,本來熱鬧的大街,就變得清冷無比。而一些雨天沒有帶雨具的人,都開始朝著大街小巷的屋檐或者是商店之中避雨,等待著雨停。

在羅南市光明路的一條小路上,有一家叫胖子家常菜的餐館,兩間門面雖然不大,但也算得上整潔。不過真正讓這里生意興隆的,卻還是他們老板姚胖子的一手好廚藝。

有人說胖子都愛笑,姚胖子就好似為了印證這句話而生的。一身肥肉的他,每天都是晃晃悠悠的從廚房走到店內,無論遇到誰,都是笑眯眯的,基本上都沒有紅臉的。

今天的雨,讓胖子家常菜的店里面聚集了不少閑人。不過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在這里避雨的,畢竟已經過了吃飯的時候,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吃飯。不過面對這些避雨的人,姚胖子不但不覺得生氣,反而笑容不變的熱情的和一些熟識的人打著招呼,並讓店里面唯一的小伙計拿來自己的好茶,給每個避雨的人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

「姚胖子,你這茶葉哪兒買的,不錯不錯,等雨停了,我也去買點。」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邊喝茶,一邊笑著朝姚胖子大聲的問道。

「思遠茶鋪,趙老師,您要是想喝,我這里還有半斤,等一會我讓小陶給你拿過來。」對於這中年人,姚胖子很是客氣。

那中年人擺了擺手道:「白喝你的茶水就行了,如果再拿你的茶葉,人家該說我這個人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了。」趙老師自得的一笑,擺手說道。

因為有了茶水,坐在桌子邊上三三兩兩的人,開始談天說地起來。有的說今年的雨水好像有點多,更有的說誰跟誰吵架了之類的家長里短的事情,小飯店在這些聲音的堆積之下,顯得是特別的熱鬧。

「***,聽說咱們市里面通鐵路的事情黃了!」一個響亮的聲音,在這討論之中特別的響亮。

而隨著這聲音的響起,本例正在議論家長里短的人,此時一個個注意力都比這句話給吸引了過來,而本來還是亂糟糟的飯館,一下子變的平靜了下來。

「三平子,你說什么呢?上邊不是說已經咱們羅南市明年就可以通上火車了么?怎么會黃了呢,我還准備著火車通了之後坐著火車去我老表家逛逛呢?」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此時手里正拿著幾張牌,大聲的朝著說話的年輕人說道。

那被他稱作三平子的,是一個壯實的小伙子,整個人猛一看沒有什么特se,敦敦實實的身材,朴實的大餅臉,仍在人群之中,絕對不會引人的注意。

「二大爺,我說的是真的,你覺得我還騙你不成。」那三平子端起涼茶喝了一口,憤憤不平的道:「已經改了,聽說從東埔市過了。」

「cao他娘的,從東埔市過,他們東埔市又不是沒有鐵路,怎么還從他們東埔市過,難道咱們羅南市就是二娘養的。」一個光著上身的漢子,一個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頓時將桌子上的杯子拍倒了三四個。

姚胖子看著那個差點掉落在地上的杯子,頓時大松了一口氣,心說幸好沒有掉下去,要不然自己這個杯子那可就白打了。

「咱們市里面的領導干什么去了,李貴年不是又當「龜」起來了吧?」帶著一分嘲諷的聲音,從人群之中響了起來。

呵呵的笑聲,頓時響了起來,不過這笑聲沒有過多久,就停了下來,就聽有人道:「這一次可不管李市長的事情,聽說現在市里面當家的是新來的書記。」

「新來的書記剛剛來,和這件事情有什么關系?」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點打抱不平的說道。

「什么關系,關系大了?」那三平子一下站了起來,大聲的道:「你們知不知道咱們那位王書記是從哪里來的么?我告訴你們,他是從東埔市來的,嘿嘿,聽說他在東埔市很厲害,東埔市的領導都聽他的,如果他要是跟東埔市爭取這件事情,抿孤鐵路根本就不會改道。」

三平子的聲音,讓很多人都多了議論的熱點。一些關於王子君的小道消息,開始在人群之中不斷地傳播起來。

「我怎么聽說王書記去京里跑抿孤鐵路的事情了?」還是那個年輕人,再次幫著王子君辯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