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四章 領導的講話要揀著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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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埔賓館是東埔市委市政府的定點招待所,平時招待的客人多是些有身份的,因此,在當時看來,這里的內部環境和基礎設施還是比較有品味的。樓與樓之間有檐廊勾聯,登階落級,迂回曲折。亭台、假山、噴泉、花圃,頗有幾分江南韻味的景色。

也正是因為這些像迷宮似的走廊,任永革給王子君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每次碰見王子君,遇著上階梯,任永革總是下意識的想去扶王子君的手臂。王子君不習慣,心里又好氣又好笑,卻又不便明著甩開他的胳膊,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條件反射:只要任永革的手扶過來,王子君就立馬就氣勢如虹的指點一番賓館景色。

等王子君進了房間,任永革肯定會大呼小叫的招呼服務員過來,指手畫腳一番。似乎想要靠訓斥服務員來表明自己對王子君的尊重。王子君實在難以消受這種風格的尊重,便三番五次的請任永革去忙。任永革卻老是覺得自己的尊重還欠火候,不肯馬上就走。而是親自察看一番,這里瞅瞅,那里摸摸,很忙似的。看看實在沒什么可效勞的,仍是不舍得馬上就走,抓耳撓腮一番,突然想起什么,拿起來電話:「喂,我說呀,王市長房間里的毛巾浴巾啥的,必須保證每周一換,啊啊,要最好的!」

每每此時,王子君早就在一旁揮著手說不用了,任永革卻只當沒聽見。只是笑著。拿王子君的批評當領了賞似的。站在走廊里高聲大嗓的說話:「以後給王市長打掃衛生要提高標准,半點也馬虎不得,我要檢查的!」

這般大呼小叫的情景仿佛歷歷在目,只是,那個吆三喝四的任永革到哪里去了呢?

王子君坐在房間里,想起來那張精瘦的臉,任永革笑起來嘴巴天大。客觀的說,當年王子君住在這里時,任永革付出的勞動比莫小北都要體貼,但是王子君一直不太喜歡他。總覺得尖嘴猴腮的人,十有**是奸猾的。

不過,像任永革這般刻意和王子君保持距離的人雖然不少,但是也有不少人專門跑來看王子君。第一個過來的就是王子君的司機董二民。被王子君安排在人事局實權職位上的他,比王子君離去之前胖了不少。而那滿臉的笑容,更說明他的日子還算是過得不錯。

「王書記,我這水平您把我安排在這個位置上,我也算知足了。只是,國良的日子有點不好過,您要是在羅南需要人手的話,不如把他給帶走吧!」董二民坐在王子君的下手,誠懇的對王子君說道。

「趙區長,你們區的動作。慢得簡直像蝸牛了。原指望你們區里給咱們東埔增光添彩呢,就憑你們現在這個狀態,能把這件任務完成么!」臉色陰沉似水的程曉萍,沉聲的朝著趙國良批評道。

趙國良沒有吭聲,雖然這只是展區之中出現的小瑕疵,但是程曉萍現在接替孫國嶺成為了常務副市長,並深得市委書記阮震岳的信任。既然她敢直言不諱的批評自己,自己解釋也是徒勞無用,只能耐著性子忍氣吞聲了。

官場上向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程曉萍比自己大的何止是一級呢。看這個女人挑個小毛病批評自己。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深意的。一來可以表明她的態度,二來是想給人看呢。

相信自己挨批評的事情,很快就會被有心人傳出去,不過越是在這個時候。趙國良覺得自己越應該隱忍。

「程市長,我們立即著手整頓。保證在兩個小時之內,按照您的要求將展台整好。」程曉萍的話音剛剛落地,趙國良就沉聲的表態道。

程曉萍這一年沒什么變化,只是臉上的皮多了些皺褶兒。看著神色平靜的趙國良,已經達到了目的的她,哼了一聲道:「希望你不要再讓市委和市政府失望,如果你們區的展廳依舊達不到要求,那就讓你們區委書記和區長到阮書記那里去作解釋吧!」

說話之間,程曉萍朝著隨行的市政府副秘書長鄭筱萸道:「鄭秘書長,你派人留在這里,什么時候他們區的整頓合格了,什么時候給我匯報。」

鄭筱萸本來是市發改委的副主任,在程曉萍爬上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之後,就被提拔到市政府辦公室當副秘書長,也就是給程曉萍當大秘。他本來就和程曉萍關系不錯,現在兩人上下級關系一確立,自然是水漲船高。

「是,程市長。」鄭筱萸答應一聲,就從跟著來的市委辦公室人員里找出來了一個,將工作給安排了下來。

為了這次經貿洽談會,東埔市窮盡全市之力,全力以赴了。作為東道主,東埔市的展區不但面積大,而且給各縣區也分配了任務。程曉萍這次來檢查,各縣區准備參與這次展覽的主要負責人全都跟著。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批評,對於任何一個官員來說,都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隨著程曉萍等人的離去,區內派來的工作人員已經匯集在了趙國良的身邊。看著一個個臉色發緊的下屬,趙國良稍微沉吟了片刻之後,就沉聲的道:「領導的批評,既是對咱們的鼓勵,也是鞭策。大家都別閑著了,一起動手,按照程市長的要求將咱們區的展台再布置布置。」

在趙國良的吩咐下,展區頓時熱鬧了起來。站在展區中間的趙國良看著這一切,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當年王書記在東埔市的時候,他作為王子君的秘書,那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程曉萍那時候不受王子君待見。但越是如此。這個女人見到自己向來是未語先笑。現在王書記離開了,這個見風使舵的女人開始把自己當成一種向某些人示好的工具了。

雖然阮震岳和祝市長的矛盾沒有公開化,但是官場上的人卻都能夠感覺到這里面的不一樣。一些開始拼命向阮震岳靠攏的人,都會在靠攏的同時,給自己的主子寫上一些投名狀,很不幸的是,在這些投名狀里,趙國良深感自己成了一些人眼里最看好的。

有一次,阮震岳在三級干部會上專門批判過官場上拉幫結派的現象,說得聲色俱厲。感慨激昂。大家反而更相信他是阮派的老大了。大家都是體制中人,對領導的講話稍加揣摩,就能引申出更深的涵義,領導說話往往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若是相信某個領導的講話,那肯定是南轅北轍了。

王書記山高路遠,而且牌子夠亮。祝市長接掌的本來就是王書記的班底,現在變著法兒的打壓自己,幾乎就等於是和祝市長劃清界限。想著這其中不為人知之處,趙國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