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為何蘭夫人會突然無故到訪郁家，如果是來看她的話，為何都沒有提前打個招呼。

其二，郁少謙就在馬丹，如果蘭夫人要過來，應該也是和郁少謙一起過來啊。

慕雅靜的問話，蘭夫人沒有聽到。

她一臉恍惚。

慕雅靜沒有辦法了，她只好提了聲音：「母親？」

蘭夫人這才反應過來。

她嘴唇有些干燥：「雅靜，你從小就是茹月帶大的嗎？」

慕雅靜不知道為何蘭夫人好好的問這個問題。

不過她還是回答了：「是的，母親，我從小就是媽帶大的，我們兩個相依為命。」

蘭夫人聲音低了：「那除了你和茹月，還有沒有別的孩子在你家，比如茹月親戚家的孩子，也放在茹月這里一起帶大。」

慕雅靜否定了這個說法：「沒有，母親，就我和媽兩個人，我們在那幾乎沒有什么親戚，當然也許有，但媽可能平常也不怎么走動，更不用說親戚的孩子會放到家中來帶了。」

蘭夫人眼中閃過了沉思。

她沒有說話了。

本來慕雅靜知道蘭夫人來了是有一肚子的話要和蘭夫人說的，可這會，卻發現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片刻後她只好道：「母親，你是不是從馬丹到北城來一路上太疲勞了，要不然先去休息一下。」

蘭夫人的腦袋有些渾脹。

她想，她確實需要休息一下。

她現在這個狀態，似乎有些不清不楚了。

蘭夫人就點點頭。

慕雅靜立即帶著蘭夫人去了客房。

……

慕雅靜出了客房就打了一個電話給郁少謙。

蘭夫人這個樣子，讓她有種隱隱不好的預感，她得問問郁少謙，他在馬丹的時候，蘭夫人是不是也是如此的異樣。

……

郁少謙從早上後就沒有見過蘭夫人了。

不過，這也不重要。

畢竟他來馬丹也不是為了蘭夫人。

醒來後郁少謙就直接去了王茹月那里。

然而王茹月還在睡。

郁少謙就一直等。

等了大概兩個小時，王茹月終於醒了。

他讓醫生和護士離去，然後問王茹月話。

可王茹月這次又變了。

當郁少謙說到江城的時候，王茹月就說根本不認識江城。

而當郁少謙說慕雅靜，王茹月就一口咬定慕雅靜是蘭夫人的女兒。

王茹月痴痴笑著：「當年啊，夫人將雅靜托付給我，讓我好好將雅靜養大，我可是將她養得很好，沒有辜負夫人的期望啊，雅靜養得可好了，小時候就白白胖胖的，長大後又高又苗條，皮膚又白，是我養得好……」

郁少謙能看出，王茹月並沒有說謊。

他想，王茹月的思維很可能不在一條平行線上。

有些記憶，可能只在一定的時間段在王茹月的腦中浮現出來，所以她才會說話前後不一致如此混亂。

郁少謙就決定緩一緩。

他再過兩個小時再來找王茹月。

就在他剛剛走出的時候，慕雅靜的電話就來了。

「雅靜。」郁少謙開了口。

他的聲音不自覺帶著柔意。

這美國馬丹之行，諸多不順，郁老爺子不肯開口，而王茹月因為瘋病的緣故說話也混亂顛三倒四。

郁少謙心情也很不順。

但當接到慕雅靜的電話後，那些煩悶就不自覺從胸腔中消散，只剩下一片溫柔。

「少謙，你還在馬丹嗎？」慕雅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