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姐,你可以先走嘛!」紀飛又突兀說道:「我和紀少要說話,你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好,我走。」
方采薇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頭。
她問道:「紀飛,你和小薰過得還好嗎?」
紀飛臉上露出嘲諷:「托你方大姐的福,把我逼上梁山,染了頭發,從此還不能看碟片,不過,」他話鋒一轉:「看在我還喜歡小薰的份上,這些也不重要了。」
方采薇輕輕說道:「紀飛,小薰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她。」
「廢話,我不好好對她難道要好好對方大姐你嗎!」紀飛對著方采薇就是一頓慫。
方采薇:「……」
她轉身走了。
……
等方采薇走後,紀飛的目光看向了墓碑,他說道:「紀少我又來看你了,本來說好再也不來的,還是來了,我琢磨著你都死了還托方采薇告訴我你在黃泉過得很好,我也得你和說說我現在的生活,要不然對不住我們的兄弟情了。」
「我現在過得很好,有你那筆錢在,我不工作也可以揮金如土,不過現在沒有那么好過了,」紀飛嘆息了一聲:「因為我娶了一個女人,女人就是麻煩,一天到晚在我耳邊念叨錢再多也得省著用,弄得我煩死了。」
「不過總體來說,我過得還算不錯。」紀飛做了總結:「所以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很好。」
說完這句紀飛沉默了。
他凝著墓碑很久,最後才低聲說道:「兄弟,我就先走了,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上次說不來看你是氣話,我還會來的,不管在人間還是黃泉,我們都是兄弟!」
……
時間一天天而過。
在悲傷,在喜悅,在各種情緒交織中而過。
這天,方采薇終於要生了。
在開了七指後,方采薇被推進了產房。
郁邵霆在外面等。
在產房外,他聽到了方采薇痛苦的聲音。
那是陣痛來襲時,無法忍受而發出的聲音。
最後郁邵霆受不住了。
他要進產房。
護士阻攔了他:「郁先生,產婦說生孩子血腥,她不希望你進去看到。」
郁邵霆沒聽護士的。
他直接進去,護士也不敢阻攔,只好任郁邵霆進了產房。
此刻方采薇正躺在產床上,手用力抓住兩邊的扶桿,而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當看到郁邵霆的時候,方采薇楞了一下,隨後慘白無血色的臉竟然劃過一抹紅暈:「邵霆,你出去!」
在她看來,生孩子是很羞恥的一幕,她不想被郁邵霆看到。
郁邵霆卻道:「我陪著你。」
方采薇正要再說話,郁邵霆卻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采薇,你之前讓我不要進來,我就真在外面守著,可後來一想,我錯了。」
「你每次痛苦的時候都一個人承擔,我是你的丈夫,我應該陪著你的。」
「無論多么難以啟齒,或者尷尬,我都要陪著你,因為我們是夫妻,夫妻就是一體,無論是幸福還是痛苦都應該共享,所以我來了,我是你最親密的人,采薇,不要介意我。」
說完郁邵霆低頭在方采薇額頭上吻了一下,隨即伸出了手:「握住我的手,我的手會比冰涼的扶桿更有溫度。」
方采薇呼吸凝了一下,隨後將緊緊握住扶桿的手松了開來,握上了郁邵霆的手,卻馬上又被郁邵霆反握,將她滿是汗的手緊緊握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