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怎么回去?」
方年笑著道:「走出去就知道了。」
等從機場走出去後,大家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湘k牌照面包車,方正國輕咦了一聲。
等司機從車上下來,方正國就熟悉了。
「……」
對於懶人來說,就是這樣的。
不喜歡到時手忙腳亂。
還是在京城首都機場候機時,方年就提前聯系了家門口的面包車。
對於方年一家,這個司機是很有印象的。
之前方年就包了他的車去黃花機場,這次出門前還是,再加上起了新屋,所以毫不猶豫的同意了下來。
這一單生意頂他在家開起碼十天的收獲。
路上,司機跟方正國交流了幾句。
「你們這是去哪里旅游回來吧?」
方正國發了根在京城買的中南海軟精,笑呵呵的道:「去京城看看故宮天安門。」
「坐飛機去要幾個小時?」
「三個小時。」
「京城現在跟家里一樣熱不?」
「差不多吧估計。」
「……」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坐在後排的方年在逗弄方歆:「方歆,這次出去玩了半個月,暑假作業都沒寫,還來得及嗎?」
方歆猛地抬頭:「!!!」
接著所有的喜悅一掃而空,滿臉都寫滿拒絕兩個字:「我……我的暑假作業還一個字都沒寫。」
說著說著,語氣里面便有了悲傷的味道。
林鳳沒忍住笑了起來。
這十幾天,他們都是故意沒提暑假作業這回事。
方年這時提起,對方歆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
…………
面包車停在茅壩老方家門口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時隔半個多月,見多了大城市里的繁華,再次見到自家的老屋和新屋,大家多少都有點感慨。
下了車後,老人站在硬化的地坪中道:「還是屋里的空氣舒服。」
「城里什么都有,就是這個空氣不行。」
她是屬於對空氣質量最敏感的。
尤其是在京城的第二天起,老人偶然會感慨一句『鼻子堵起了。』
「……」
林鳳順著話頭道:「老話說得好,金屋銀屋不如自己的狗窩。」
「回到家,心里就安穩了。」
方正國是十分認同林鳳女士的話:「那確實,在家恰瓜子都舒服多了。」
這話一說完就被林鳳白了一眼。
只有方歆,似乎還是有點難以接受,拉著方年小聲問道:「哥哥,我們什么時候再出去旅游啊。」
方年一眼就識破了方歆的意圖,正經道:「你要是不做完暑假作業,我們就算出去旅游也不帶你。」
方歆就扁了扁嘴。
稍微收拾之後,方年道:「外婆,這幾天你就先住在我們家吧,馬上過火,省得你再跑來跑去。」
「過完火了,你再回去看看雞鴨,也不差這幾天了。」
老人想了想,欣然點頭:「行。」
不多時,林鳳跟方正國便出了門。
手上都拿了些東西。
比如全聚德的烤鴨之類的特產。
這也是這次回家多了一個行李箱的緣故,都是給鄰里三四帶的東西。
反倒是自己家沒帶什么東西。
該吃的都在當地吃過了,帶著走跟現吃還是有所區別的。
不多時,老方家就熱鬧了起來。
鄰里三四過來幫忙殺雞宰鴨,准備晚餐。
有些長輩看到穿著公主裙的方歆會逗弄幾句。
「方歆,你去外面看了世界,沒帶點好吃的回來啊?」
「哦呦,方歆又變黑了,你媽媽要不得,都不給你戴個帽子擋一下太陽。」
「……」
傍晚六點,老方家的地坪中,擺開幾張桌子,茅壩大多數在家的都被邀請來吃飯,喧囂沖天……
不遠處的長安街上車流不息。
北京飯店門口,陳愛秀笑容滿面的道:「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本來這頓飯應該我來請的!」
「下次一定要給我機會宴請你們一家。」
林鳳連忙擺手:「莫太客氣了,一頓飯而已,應該的應該的。」
「那我們就不遠送了……」
「……」
方年一家人站在門口,跟陳愛秀、李安南母子倆揮手道別。
目送他們前往不遠處的天安門東地鐵站。
快到地鐵站入口時,陳愛秀忽然嘆著氣說道:「本來我是想借方年家請客的機會,提前去付賬。」
「沒想到服務員說早就結賬了,賬單都已經入庫了。」
見李安南不吱聲,陳愛秀回頭看過去:「怎么不做聲了,剛才在飯桌上你不是挺外向,一點也不怕丑噠!」
李安南張了張嘴,小聲道:「媽,我說句話,你別介意。」
見陳愛秀點頭,李安南咳嗽了聲:「如果不是老方提前去結賬的話,你可能結不起這頓飯。」
「賬單應該是他特地讓服務員不給我們看的。」
陳愛秀眼睛一瞪,擺著手道:「怎么可能,不就是一頓飯!」
李安南抿了抿嘴:「那如果我跟你,大家都覺得特別好吃的那盅像是粉絲黃燜魚翅,大概要每位一千多塊,還有那個你說花樣太多的燕菜,價格也差不多……」
頓了頓,李安南一臉冷靜的道:「這頓飯你可能結的起,但真不敢結。」
李安南每說一句,陳愛秀瞳孔就放大一圈,最後連眼皮都跳了起來,震驚道:「就這么一頓飯,吃了兩三萬?」
「城里當大老板的都不會這么吃吧。。」
李安南不動聲色的道:「這可說不好,不過你別小看我剛才說的菜,都是非常耗時的,有的要吊火熬三天,老方說我們是運氣好。」
「我估計連阿姨都不知道這頓飯里面的門道。」
良久,陳愛秀才幽幽的開口:「你說方年寫的掙了多少錢?」
李安南回答道:「他說幾十萬,我估計可能有個一百來萬。」
陳愛秀倒吸一口冷氣,接著感慨道:「你真是認識了個好同學,要不是他帶著你,你這重本根本沒戲。」
「方年比你還小一歲吧,瞧瞧人家!」
李安南望向別處,再不敢吱聲。
果然,陳愛秀沒放過這個教育的機會,說著說著便是很難懂的話,什么『別人家的孩子』,什么『你看看你』。
雖然李安南嘴上說得隨意,可從吃飯到現在,心里得震驚從未消散。
他真的沒想到,在自己的高中最後一年里,影響自己最深的兩個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一直就在他跟前吊兒郎當的。
而且這個人一直就在他跟前吊兒郎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