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跟大家說一下,今天的事情會比較多,大家做好准備。」
「大家記得穿馬甲,戴好卡牌證。」
「……」
除了馬甲以外,這次志願者們每人要戴上一個寫著『志願者』三個字的卡牌證。
除了十九個志願者,同旅游大巴的還有分會員工、少量媒體記者。
方年和陸薇語一組,抬著一筐文具隨著隊伍沿著泥土路向前行。
路上,陸薇語小聲問道:「方年,你們老家的農村也是這樣嗎?」
聞言,方年望了望四周。
這個不知道名字的村庄,比起茅壩來說幾無區別。
多數現在能看到的房屋外表有瓷磚。
也有少數房屋破敗。
時間點還早,有翠煙裊裊升起。
田野間村民們正在勞作,這個季節臨近豐收,路旁田里的稻谷垂下腰肢,等待收割。
根據水稻的成色能明顯分辨出田里種有兩季稻和一季稻。
偶有在勞作的村民打望著他們一行人。
也能看到有小孩在打鬧。
如果不是來助學,方年會覺得這是跟茅壩一樣,好一派田園風光。
接著回答了陸薇語的問題:「一樣,也是種水稻,多數時間在田地勞作,有翠煙裊裊,空氣新鮮。」
「也同樣有貧窮的地方,因為村民們沒有多少謀生技能。」
陸薇語點了點頭:「我聽我爸媽說,我爺爺那代生活在農村,家里都窮,後來我們家才搬去的城里。」
「這是我第一次來農村,真的會有野狗、追著人跑的大鵝嗎?」
方年心想,再過幾年,管你在沒在農村生活過,你都能通過網絡視頻看到農村的風貌。
也能看到被大白鵝追著跑的少年們。
他知道陸薇語的基礎家庭情況。
其實是爺爺那輩就搬了出來,打小生活在小城市里,若是從方年老家坐車南下去羊城、鵬城,幾乎必然經過的城市,韶州。
如果要硬扯緣分的話,方年去世的爺爺80年代也曾去韶州挖煤打拼,只不過方年爺爺是掙了錢後回老家了。
「待會你應該能見到。」方年神秘一笑。
其時,大家都聽到了狗叫聲。
陸薇語也聽到了,腳步都頓了下,才繼續往前走。
心里琢磨著有這么多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不知道是村長還是村支書的干部帶著幾個村民迎了過來。
「歡迎你們歡迎你們。」
領頭的中老年男人笑呵呵的道。
帶著比較有地方特色的口音。
倒是說大家都能聽得懂。
「來這么早,你們還沒吃飯吧?」
分會的某個員工笑著回答:「都吃過了的。」
接著他跟領頭的男人簡單交涉了幾句。
中老年漢子便道:「大家快給這些城里來的志願者們幫忙抬東西。」
「……」
吳淑芬則帶著志願者們繼續搬東西。
隨著大巴過來的捐贈物品可不少。
越是往里走,路越窄,房子也多了起來,人也多了起來,也見到了狗。
不過是家養的。
犬吠時,會被主人訓斥住。
這讓陸薇語安心不少。
她倒也不是怕狗,但不怕的是寵物狗。
方年邊走邊目測,這樣大的村落一所小學六個年級在加上幼兒園,可能不止三百個學生。
譬如方年上小學時,一開始是每年級一個班三十來個人,後來幾個小學合並,每個年級起碼就有兩個班,一個小學七八百人。
也存在過因此而失學的特例。
這個『幫助失學兒童重返校園』的活動雖然聽起來好像聲勢浩大,但實際上只是針對了這個村落。
或許是一個村,或許是多個村。
「前面就到我們的學校了。」
姑且稱之為村長的中老年男人道。
順著村長的手指方向,眾人看到了前面的建築物。
沒有看到校門,也沒有如同在城里常見的小學那樣,有圍牆,二層樓高,不新不舊,談不上破敗。
「這里就是操場,麻煩大家把東西先放在教室門口。」村長指揮道。
操場的地面沒有硬化,只有一個籃球架,有兩個乒乓球台。
村長簡單解釋了幾句:「我們這是小學合並了,就這個學校條件比較好,所以都合了過來,什么都缺,是准備在旁邊再蓋幾弄教室……」
「……」
總之,正如方年猜測的那樣。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比如老師不夠,學生稀少等情況,幾個小學被合並,但校舍不夠,造成了一批孩子的失學。
而這個村長心思活泛,想到了求助於相關慈善機構。
慈善分會幫了這個忙。
盡管國家規定已經免除了義務教育學雜費,但失學的狀況依舊是存在的……
眾人打量著眼前的場景,接著人群中傳來小聲的驚呼。
陸薇語也在驚訝:「他們的黑板怎么還是木頭做的,掛在牆上啊。」
「不是單人課桌嗎。」
「……」
說著,陸薇語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兩聲,望向方年。
「咳咳,方年,你怎么一點都不好奇啊?」
方年就笑:「可能是見多了,不怎么好奇。」
「我老家的小學差不多都這樣。」
陸薇語:「……」
至少,從現在來看,這里的狀況還是比較好的,有缺的東西,不過學校還在正常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