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溫葉分明從方年的語氣中聽出來了……某種遺憾。
但溫葉嘴上什么都沒說。
…………
…………
回到南樓小區後,方年接到了關秋荷的電話。
「到家了?」方年問道。
下午四點,關秋荷便提前離開了公司,駕車回往在金華的家。
關秋荷嗯了聲,語氣平靜道:「事情比想象中的可能會麻煩一些,估計下周一趕不回申城了。」
「算起來,跟我關系又不大,只能算是家里的私事。」
方年哦了聲,道:「有什么錢財上的需要,你言語一聲,別的就算了,我也不懂。」
他的語氣跟平常沒什么分別。
關秋荷嘆了口氣:「行,有需要我會找你的。」
也沒再說,就掛了電話。
方年也是後來才知道,為什么這次關秋荷會說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麻煩,又跟自己無關。
事情很簡單。
大概是都市生活影視作品中最常發生的事情。
當年因為計劃生育的嚴苛性,關家只有關秋荷這一個孩子。
但……
抵不住關家算是富裕家庭。
尤其是財富都在關父手上。
所以,關秋荷回家後見到了一個比她小14歲的……弟弟。
同父異母的弟弟。
也就是說,關父在外面有小三。
至於為什么最近忽然冒出來了,關秋荷沒多說。
但無外乎那么幾個可能:小三想上位,又或鄭婉怡發現了。
另外一個原因倒是很清晰,關秋荷的原話就是:「我家里雖然九十年代就敢下海經商,但在傳宗接代這件事情上一直都很傳統。」
「這件事情之所以比較麻煩的原因,是全家上下,幾乎沒有站在我媽這邊的。」
「估計這也是導致我媽更年期提前,且做事沖動的原因。」
方年在聽關秋荷說這些話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她寡淡語氣里的那種失落。
她家這本經,遠比她想象中的要難念。
好在,經歷過商場打磨以後,關秋荷的腦子是很清醒的,可以勸,甚至可以插手,但自己絕對不下場。
換句話說,關秋荷屬於隔岸觀火。
她之所以會滯留的原因是,保證自己以及鄭婉怡不受到太多的影響。
其實說起來,方年算是能理解這種狗血現象。
因為後世,當他有錢後,這種事情見得不要太多。
有些還是90後的年輕人。
這個世界就是這么……難以形容。
不過方年能理解,但不代表會認同。
…………
…………
周六,十月份的最後一天。
申城已經逐漸過度到了深秋時分。
方年本來打算宅在家里粗讀完《蘇格拉底的申辯》。
但搬了折疊藤椅坐到陽台上時,有點靜不下心來。
略作沉吟,方年掏出手機,撥通了陸薇語的電話。
「中午一起吃個飯?」
方年也不拐彎抹角,陸薇語如果覺得還不是時候,那就在電話里聊聊天。
聽著泉水叮咚動聽的聲音,怎么都好。
沒想到陸薇語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好啊好啊。」
方年:「……」
「嘖,你說說你……」
咂吧嘴說著,「在家等著吧,我過去接你。」
陸薇語卻道:「不用了,我去五角場找你。」
「……」
午前,時隔二十多天,方年再次見到了陸薇語。
兩人都沒什么變化。
見到陸薇語的時候,方年就笑了起來,可能是出門著急,頭發沒扎好,現在散亂亂的,很像是鳥窩。
但偏偏又因為沒洗頭,不是很好打理。
要是換做別的女生,這個時候一定會說一句:「都怪你。」
但是陸薇語沒有,她只是若無其事的道:「沒帶鏡子和梳子,隨它去了。」
方年道:「早知道我讓溫秘把車開過來,車上都有。」
然後又說:「沒事,我幫你弄一下。」
說著,方年拆掉了陸薇語頭發上的皮筋,用手稍微攏了攏:「好像……更壞了。」
因為沒有水洗顯得有些毛躁的頭發,經過方年上手後,直接炸了。
且,今天還有微風。
方年其實還挺喜歡陸薇語曾經那散亂而不失形狀的頭發,現在散亂是有了,形狀卻沒了。
陸薇語倒不在意,笑嘻嘻的道:「反正我看不到,走吧,去吃飯。」
從外表看起來,過去的半個多月陸薇語好像沒什么變化。
但方年卻感覺到了她身上漸有自己曾經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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