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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佘山停車場停了車。
方年跟劉惜去了約定好的公園南大門,也沒幾步路。
很快就看到了李安南跟林語淙。
李安南穿著上變化還挺大,穿了修身款的薄款外套,多少有點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意思。
要知道今天才10c。
反而林語淙只穿了簡單的棉服外套,不像在八中時期那么的洋氣,且鶴立雞群。
碰上頭後,李安南當先笑著喳喳道:「大一第一學期都過了大半,我們幾個在申城上學的,才第一次聚齊。」
方年附和一句:「確實,有空多聚聚。」
林語淙挑著眉,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這就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有空了。」
就算是李安南也聽得出林語淙這是針對方年的。
他才不會在這個時候插嘴。
方年笑著打了個哈哈:「提前約,應該能湊上大家都有空的時間吧。」
說起來還真談不上有空沒空。
而是方年壓根沒想過這事情。
李安南找方年玩時,方年沒想過要找林語淙跟劉惜,在復旦門口偶遇林語淙時,方年沒想過要喊李安南。
得有個四五十公里的距離,要聚一起真還就比較折騰。
除非說是郊游什么的。
要不然方年也不喜歡當車夫。
李安南適時插嘴,轉過話頭:「先在東園還是西園。」
方年率先道:「我都行。」
林語淙跟著表示:「我沒意見。」
最後是低著頭的劉惜,小聲道:「我也沒。」
終於輪到自己做決定的李安南不多猶豫,大手一揮,直接定下從南大門進東佘山。
「……」
東佘山海拔只有七十來米,爬起來並不累。
秋冬季節,也有它的風味。
路上,方年主動挑起話題:「大學第一個學期眨眼就過了一大半,上大學感覺怎么樣?」
李安南趕緊接過話頭:「高中時老師們說得都有一定道理,大學學習很寬松,多數時候都沒課,比如我周四就只有一節課。
我有個室友課程更少,只有一三五有課,周二周四的課程他都是逃掉的。
講師也不點名,蠻舒服的。」
聞言,方年斜乜了眼李安南:「你逃課嗎?」
李安南有些撓頭的回答道:「少,沒有學分的我打算下期不選修了。」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主要是我選的課太多了……」
他也屬於那種覺得自己牛逼的,什么課看課程名字覺得好像蠻有意思的,就立馬去選了。
而且又是讀的軟件工程,容易懵逼。
這只是第一點,另外的原因是,李安南還在學習怎么寫『自制力』三個字。
「小林同學。」方年看向林語淙,調侃道,「你呢,有沒有後悔選擇了法學專業。」
林語淙會選擇法學,是方年一直不大理解的。
就算是選醫學,方年都能理解是為了自己的奶奶。
但法學……
說真的,方年曾經懷疑過,林語淙家里是不是有親戚在法律界。
林語淙丟給方年一個白眼,不過還是解釋道:「一開始在高中時我其實不大確定自己要讀什么專業,後來看了那么多專業後,覺得還是法學更適合我。」
頓了頓,林語淙挑著眉望向方年,朗聲道:「所以你給我小心著點,將來別落我手上,我一定告到你破產!」
接著談了談自己在大學的情況。
出於對法學的興趣,即便是大一階段,林語淙也有在很用心的學。
最後輪到劉惜時,她只小聲說了句:「還,還好。」
林間,幾個年輕的少年步履從容,大氣清脆聲不時響起,里面夾著偶爾響起的獨特清弱聲。
不同大學雖然分割了空間上的距離,但來自同一所高中,同一片出生土地所衍生的情感並沒有被分割。
從東佘山走到西佘山,最後登頂佘山之巔。
李安南莫名就生出了萬丈豪氣,忽然就有了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的意味。
「老方,我跟你說,現在我可懂電腦了,將來我肯定會是牛逼的編程大師,分分鍾就能寫個軟件……」
話還沒說完,就被方年給故意打斷了:「會用cmd敲命令了?」
李安南揮揮手:「你先聽我說完,你都不懂編程,我現在會的可多了……」
方年微笑打斷:「匯編?」
李安南:「我……」
方年繼續問:「還是c、c++、c#、python?」
李安南懵懂的問道:「c煞p是什么?派森又是什么?」
方年沒回答,又問:「操作系統壞了會修嗎?」
李安南眨了下眼睛:「……」
方年拍了拍李安南的肩膀,平靜道:「咱們這些剛上大學的,其實連菜鳥都算不上,領袖說得好,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吶。」
聽著方年的話,李安南冷靜了下來。
他也就學了個大學計算機基礎,懂得真不多,連匯編都不太懂。
他也明白方年表達的意思,用老話講說是:別沒學會走就先去學跑。
意識到方年意思的李安南很光棍,嘿嘿一笑:「我就是想吹個牛,沒吹起來。」
「少打游戲少看片,多學習。」方年一本正經道。
李安南老臉一紅:「我……我就。」
接著才反應過來,嘆息道:「唉……服,我服。」
其實方年是特地三連問打擊李安南的,因為他也有過這樣的時候。
當初方年去培訓機構,才剛開始學也覺得自己什么都懂,其實就會用幾個快捷鍵。
想好好的敲個『hello,world』都得費勁。
要不是自己半工半讀,心里調整快,估計最後啥也沒學會。
因為學習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就跟碼字一樣,今天碼了,明天還得碼!
1:氣象記載,2009年11月19日早上,申城多地飄了小雪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