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轉身便要出去。
朱三太太向來如此,冷酷無情,尤其不把朱元主仆當人。
朱元拉住身邊的綠衣,怒極反笑的喊住了要轉身的朱三太太:「三太太,孟家來人是為了什么,綠衣說的話又是不是真的,很快就能見分曉了,我等著你回來求我。」
求她?!朱三太太嗤笑了一聲,覺得朱元是被垮塌的房子壓壞了腦子,看了左右一眼不無嘲諷的笑起來了:「好啊,那我就擦亮眼睛看著,你有什么本事讓我求你!」
朱三太太飛快的走,孟家來人,還是得勢的婆子,自家又理虧,她是怎么都要出去瞧瞧的。一面思索著怎么處置朱元。
大伯來信說的很清楚,大嫂的娘家說,朱元的生辰八字跟那位的相合......留著是有大用處的。
所以孟家雖然重要,可是卻也不能真的就把朱元扔給她們處置。
實在不行......
朱三太太轉頭吩咐阮嬤嬤去請三老爺,一面在心里下了決心。
實在是不行的話,那就讓朱元去孟家磕頭賠禮。
這丫頭的膝蓋反正也不值錢。
雖然朱元胡鬧,可是她恐怕連葯材都認不清楚,還知道什么治病,對孟夫人應該造不成什么壞處。
只是孟夫人肯定是氣急了,被一個小姑娘這樣戲耍。
朱三太太在小徑上碰見急匆匆的趕來的朱三老爺,就抱怨冷笑:「你看看這孽根禍胎,她簡直是要把一家子都給賠進去!」
還說什么等著自己回去求她,她這一輩子有什么值得求到那個小賤蹄子身上去的?!真是可笑可憐天真又自大。
朱三老爺聽了經過,同樣面色鐵青,他的意見跟三太太出奇的一致:「去跟孟家說,只要不要了她的命,不管怎么處置她,我們都沒異議!」
這就是把人扔出去了,只要不弄死怎么都行。
三太太有了三老爺這句話,便更放心的去見人了。
到了會客的小花廳,三老爺背著手,立在屏風後頭,示意朱三太太出去跟孟家的管事媳婦周旋。
王媽媽正焦急的等著,見了朱三太太上來,便滿面是笑的問了聲好。
朱三太太腳步不停,一把上前攙住了她,皺著眉頭說道:「真是我們的不是,那個丫頭一直都是養在外頭的,蠻橫不堪沒有規矩,我已經重重的罰了她了,夫人沒有什么事吧?」
王媽媽愣住了。
朱三太太見她表情,心里更是咯噔一聲,面上含著憂慮搖頭道:「這個丫頭實在是死性不改,頑劣不堪......」
王媽媽面色有些古怪,見朱三太太越說越過分,便擰著眉頭有些不解的問道:「夫人,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們夫人被姑娘治的不好了?」
朱三太太滿腔的抱怨和賠罪的話就憋住了,臉漲成了豬肝色,有些意外的啊了一聲:「她不是說給夫人治病了嗎?」
一個小丫頭,會治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