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嬙身後站著的可是王太傅啊。
想到這里,朱元看了孟符一眼,輕聲問孟老夫人:「您既然這么舍不得您的兒子,那為什么不干脆讓他不要成親,就一輩子侍奉著你單過呢?既要媳婦為你們生兒育女繼承香火,又厭惡媳婦兒霸占了你的兒子.....這不是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碗來罵娘,是什么?」
王嬙也已經扶著王媽媽的手站直了身子,她不再去看孟符和孟老夫人一眼,懇切的對著朱元問:「治病有沒有需要准備的東西?我這就讓人去准備......」
孟符上前一步聲音急急的喊了一聲阿嬙,王嬙就警惕的倒退了一步,冷然道:「你要么便殺了我,否則別想攔著我給孩子治病!」
她聲音猛然拔高,根本不再給孟符任何機會,對著王媽媽說了幾句話,就疾步帶著朱元離開了。
孟文嫻正在睡覺,折騰了半天,她終於累了昏昏沉沉的睡過去,昨夜那個小丫頭守著,見了王嬙和朱元,急忙站了起來。
王嬙對她搖了搖頭,目光殷切的看著朱元。
朱元沒有說話,讓人去外頭守著,拿了竹條,按照前世的記憶緩慢的替孟文嫻漸漸將頭頂上的那根針找到了。
王嬙捂著嘴,連舌尖都已經嘗出了血腥味。
等到朱元從孟文嫻的頭頂緩慢的取出那一根針的時候,她更是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她簡直沒有辦法想象,孟文嫻遭受的到底是怎么樣的痛苦和折磨。
「這些針全部都取出來了嗎?」王嬙拉住朱元的手,實在已經顧不得其他,有些崩潰的問:「會不會還有留在身體里的?以後對她有沒有什么影響......」
朱元將這枚針包裹在白布里,對著王嬙的疑惑緩緩的搖了搖頭:「若是沒有差錯的話,應當沒什么問題了......」
「這些針會不會順著經脈游走進入心肺呢?」王嬙膽戰心驚:「我曾經聽過前朝折磨宮人用這種法子,要是真的是那樣,那孩子的性命是不是就......」
「這個應當跟前朝的折磨人的法子不同。」朱元冷靜的安慰她:「這是一種某些地方上流傳的邪術,傳言這么做,家中以後便不會有女胎,老太太應當是有經驗,所以掌握的很有分寸,刺入頭頂又留出那么一點在外面,不會被人發現,她還是可以取出來.....這一次若是沒有我,或許是下午,或許是剛才,老太太應當就已經取出來了。」
為什么查不出病因,這就是原因了。
王嬙臉色泛白的剛握住女兒的手,外面的門就砰砰被敲響了,王媽媽急忙奔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夫人.....老夫人.....老夫人讓老爺寫休書.....要休了你......」
王嬙眼里的淚意一下子收的干干凈凈,她垂下頭替女兒掖了掖被子,冷聲吩咐王媽媽:「讓你丈夫現在就拿著我的名帖出府,不要耽擱立即進京去找我父親......」
孟老夫人想要休了她?
正好,她也不想在這個污水池里呆了,老太太能成全她,真是再好不過了。
她理了理衣裳,溫和的握住朱元的手,鄭重的道:「你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從此以後就是我王家的座上賓......」
綠衣提著的一口氣終於松了,看著朱元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姑娘為什么好像走每一步都是想好的?從破廟到現在.....
果然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這句話是沒錯的,古人誠不欺我,王太傅是個正人君子,他的女兒是也個愛憎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