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應目光幽深,整個人如同被籠罩上了一層化不開的陰影,冷冷看著盛閣老,低聲問他:「不知道次輔大人還記不記得向家?」
向家?
盛閣老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這兩個字,當即便聯想到了許多不好的回憶,立即變了臉色向他走了幾步,失聲問他:「你說什么?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難道那個丫頭竟然跟向家有關嗎?!
向家?!
常應面色比他還要難看,冷聲道:「沒錯,只有向家人的身上才會帶著那個玉佩......」
盛閣老冷笑出聲:「向家的人早已經死光了,怎么可能還會出現?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如果當初向家真的還有漏網之魚,你們東廠會不知道?」
「這可說不准,當年派出去追殺向家的人說是向家的人跳崖了,可是卻並沒有找到屍首......」常應皺起眉頭整個人都變得陰森可怖:「說起來,如果說那個丫頭身後一直都有別的勢力撐著,他們找到她幫她,是因為她的身份,可以借助她來打擊盛家......最終是為了把當年的事......」
當年的事四個字一說出來,盛閣老便驚了一跳,立即怒道:「這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常應目光冷硬如刀:「我們得做足准備,這件事一旦被發現,我們的命也都沒了,大家都被綁在一條船上,這些錯漏一點兒都不能有,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人!」
盛閣老怔住:「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殺朱元了?」
「誰知道殺了她,向家會不會玉石俱焚,當年的事做的隱秘,經手的人唯有這幾個,也都死了,但是向家如果還有人活著,那就是災難。」常應如同一只餓狼,眼里閃著光:「先別忙著動她,讓她蹦達幾天,反正虱子多了不癢。」
盛閣老還是反對:「殺了她,再把那個所謂的向家人殺了,不也一樣是一樣的?」
禍害總是越拖越是叫人不能掌控的。
盛閣老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常應卻已經下了決定:「我們那么多人,說句不好聽的,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弄死她了,她的死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她到底知道多少,向家的人到底知道多少又准備做什么,先放一放。」
盛閣老平靜下來,點了點頭答應:「那好吧,既然廠公堅持,那就先查清楚。」
常應沒有遲疑,立即招來人手,讓他們去查向問天這個人的來歷。
盛閣老想了想,也對他說:「不如叫上順惠一同去,這孩子膽大心細,主要是......」
主要是,順惠跟衛敏齋又向來不和。
常應這個時候沒有功夫再管衛家兩兄弟的事,沒有反對就同意了盛閣老的建議,目光沉沉的看著他嘆了口氣:「次輔大人,咱家可是把寶都壓在了您身上,這但凡要是有點兒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