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全身緊綳,手不動聲色的摸到腰間的刀,觀察著對面的官兵,吞了口口水朝著屬下們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們盡量先靜觀其變,先不要鬧出什么動靜來。
這些人未必就是來找朱元的。
畢竟他們昨天已經那么晚了才從城里出來,按理來說城門在他們走後不久就關閉了,而到現在為止,朱元才消失不過一夜的時間,就算是她的家人要報官,也沒有那么快能產生效果。
官府的辦事效率哪兒有這么快,這么短的時間就能追到這兒來?
更大的概率應當就是如同那幾個官兵所說,是來追捕盜賊的。
他慢慢的朝自己這邊的一個精通漢語的人使了個眼色,一面仍舊警惕的握著刀把恭敬的跟那幫官兵解釋:「我們是走鏢的,要去宣府,都是老實人,還請官爺行個方便,放我們上船......」
他說著,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伸手拿來人遞過來的厚重的荷包遞上去:「這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還請官爺笑納。」
才可通神,瓦剌人的老大綳緊了身體,全神貫注的注意那些官兵的表情,打算一不對勁就走。
命總是更重要。
公子為了一個女人如此不顧全大局,他們卻不能無限度的縱容公子------其實朱元帶回去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部里的幾個公子們怎么可能讓公子娶一個大周的女人?
也不知道公子為什么非得得到這個女人不可。
這些念頭在心里頭轉了一圈,其實也就是電光火石之間,他看著官兵接過了荷包,心里頭終於松了口氣。
肯接銀子,就說明是有操作的余地的。
可是他才放下心,就聽見那個官兵又問:「你們的路引和文書呢?這趟走的是什么鏢?」
他跟閑聊似地,瓦剌人察言觀色,也就順著之前編好了的那些話來說,說是護送一個富商的女兒去宣府成親的、這些都是之前陸家那邊的人跟他們交代的,就是怕他們遇上盤查,到時候會露餡。
官兵哦了一聲,指著那輛馬車說:「既然如此,那就查一查吧,查完了你們也好上路。」
瓦剌人頓時眯起了眼睛,他躊躇著不肯動:「官爺,畢竟是富戶家的姑娘,有些脾氣,加上趕路又病了......您放心,我們都是老實人......」
他皺起眉頭來,不著痕跡的盯著馬車瞧了一眼。
他倒是不擔心同伴會搞不定朱元,畢竟朱元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是這幫官兵會不會還要上前盤問?
他有些焦躁了。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阻止,那個年輕的官兵就已經開始朝著馬車走了:「不過就是個女人,藏著遮著有什么好看的?如果不是因為職責在身,老子稀得看?!」
其余的瓦剌護衛全都嚴陣以待,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個官兵,隨時等著自己的老大下令。
畢竟這幫官兵看上去人並不多,才十幾個人左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