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到底沒有猶豫多久,就抿著唇皺眉說:「既然你是師承了會如居士,也難怪你有這個本事.......今天的事,的確是我冒失了。」
眾人看著朱元的目光就都有些復雜起來。
這位朱姑娘聽說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特別能得理不饒人,但凡是抓住了一點兒別人的錯處,都死不肯松手,非得咬下一塊對方的肉來不可。
她們在家里都是得了長輩的叮囑的,這樣的人固然不必得罪,但是也不必有什么交情,畢竟不過就是個空殼子的縣主而已。
因此她們在李媛找朱元麻煩的時候樂意看熱鬧。
可是現在朱元並沒有傳言當中的那么咄咄逼人,這讓她們有些迷惑了。
畢竟大家都是小姑娘,要說真有什么不滿朱元的地方,那也是因為她驚世駭俗跟尋常人不同反而還能凌駕於她們之上。
可是朱元也並沒有拿這些出來炫耀......
朱元笑著搖頭,她很實話實說:「李姑娘高看我了,不過因為我的師傅和會如居士交情不錯,所以會如居士才願意教導教導我,我從會如居士那里學到的,也唯有這一點東西.....不瞞你說,其實我只會畫這一幅畫。」
李媛愣住,有些不大明白的問她:「什么叫做只會畫這一幅畫?」
「會如居士說我沒什么天賦,當初我畫了許多畫,唯有畫貓畫的最好,從此便勤練不輟,所以我只會畫貓。」朱元說的坦誠,對李媛說:「是我勝之不武,李姑娘見諒。」
錢嶸忍不住在心里嘖了一聲。
看來在太後身邊這些天也不是白呆的,這不是已經很厲害了么,都懂得收買人心了。
李媛的語氣比之前要緩和多了,她搖了搖頭:「就算是這樣,今天我也照舊輸了,朱姑娘的恆心我很佩服。」
有了率先跳出來針對朱元的李媛改口,其余的小姑娘們也就陸陸續續的都開始和朱元說話,氣氛一時比之前好的多了。
這些小姑娘們雖然都是貴女,但是其實本質上也都是十幾歲的女孩子,正是什么都好奇的時候。
一打開了話匣子,並且發現朱元不但不是不好相處,反而還算得上是平易近人,便都纏著她問起她的醫術是從哪里學來的。
她畢竟真的有很多令人好奇的地方。
錢嶸抱著手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剛從宮里回家沒多久,也聽說過救母記了,難不成你們竟然都沒聽過不成?」
這個詞兒耳熟,眾人對視了一陣,不由得就問:「難道這救母記......」
錢嶸嗯了一聲,看向朱元,又輕聲說:「是啊,救母記就是人家聽了朱姑娘的故事才寫的,她就是那個養在後山的小女孩兒。」
眾人都不說話了。
連李媛都很是震驚。
救母記她跟著外祖母看了很多回了,最近因為救母記後半截的事兒,外祖母天天茶不思飯不想的,一天到晚讓人去外頭問問茶館書店,後面的寫出來了沒有。
李媛自己印象也極為深刻。
她恨不得那個拋妻棄女的負心漢死了,沒想到這救母記里的負心漢,就是朱元的爹?!
這么一來的話,倒也能理解為什么朱元恨盛家和朱家了,換做誰誰也得恨啊!
婚前就跟人勾搭成奸,兩人一起害死了原配,把女兒扔到老家任人磋磨自生自滅,原配生的兒子抱給盛家養......
這一樁樁的,干的都是什么事兒!?
朱元不該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