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中。

兩個身影從正面的廳堂內邁步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身材纖小，雪白色的頭發琥珀色的眼瞳，宛如精靈一般小巧可愛的面容，穿著一件淺色的小衫和短裙，正是莉莉絲。

而另外一人則穿著一件櫻花和服，盡管和服很寬大，但腰部的位置束緊，整個人的身材就顯得凹凸有致，足以令無數女人感到慚愧。

「有什么事？」

莉莉絲雪白的小腳踩在干凈的走廊木板上，神態平靜的看向院內正對著的山本元柳斎重國開口。

盡管院內站立著五名隊長，院牆以及屋檐上還各處站立著護庭十三隊的隊長，但面對這樣的陣勢她的眸子依舊宛如透明清澈的琥珀般，沒有出現任何波瀾與漣漪。

「二番隊第三席，回答問題，旗木副隊長在哪？」

山本元柳斎重國望著莉莉絲，將手中的拐杖輕輕的垂下觸碰地面，雙手拄著拐杖，沉聲開口。

莉莉絲在掌握了卍解之後，就升任了二番隊的第三席席官，在二番隊隊內的地位僅次於楓夜和夜一，甚至要比之前的碎蜂還要高一點，卍解在護庭十三隊本身就象征著地位。

「兄長大人的去向……」

莉莉絲用一雙清澈而平靜的眸子望著山本元柳斎重國，語氣也沒有任何的波瀾，道：「無可奉告。」

雖然楓夜沒帶上她，但作為楓夜唯一的女兒，她自然清楚楓夜的去向以及楓夜現在在做什么，對她而言這些事情自然沒有必要向山本元柳斎重國匯報。

莉莉絲後台很硬的表情，讓京樂春水以及浮竹十四郎等人都神色僵了一下，京樂春水更是嘴角抽動，忍不住壓了壓自己的斗笠。

有多久……

沒人敢和山本老頭這么說話了？！

山本元柳斎重國拄著拐杖站在那里，目光也一樣十分平靜，並未因為莉莉絲的態度而動怒，他盯著莉莉絲看了一眼後，目光移動到旁邊的妮露身上，緩緩的道：「這樣的靈壓，雖然與虛不太一樣，但的確有虛的成分吧，你變成這樣，是因為旗木楓夜嗎？」

他的語氣中已經不再用二番隊副隊長以及旗木副隊長這種稱呼來稱呼楓夜了，而是直接直呼其名，因為此時的他已經差不多有了足夠的證據來做出判定——楓夜違背了屍魂界的法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妮露身上。

眾多隊長的神態都各異，京樂春水以及浮竹十四郎等人在蹙眉觀察，而涅繭利則露出感興趣的目光，搓了搓手。

站在不遠處的藍染則是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做出關注的神色，但實際上眼眸深處卻閃過一絲微光。

「這個感覺……」

作為一直在研究虛化的人，他在看到妮露並近距離感知到妮露靈壓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判斷出妮露是打破了虛和死神界限的存在。

妮露要么是得到了死神力量的虛，要么就是得到了虛的力量的死神，這種情況下再與楓夜扯上聯系，毫無疑問是在說明，楓夜的的確確與他想的一樣，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除了他以及浦原喜助之外，還有第三個人對虛化有研究！

而且。

看妮露的形態和靈壓的穩定性，楓夜在虛化的研究方面，可能還要凌駕於他和浦原喜助之上！

盡管他很早之前就有猜測過這一點，但現在確認了之後，他內心中還是有波瀾涌動，而唯一令他不解的只有一點，那就是楓夜為什么要故意讓妮露暴露出來？！

妮露被護庭十三隊察覺並發現的整個過程，幾乎就像是兒戲一樣，顯然不可能是楓夜做事馬虎大意導致的，那么他所能做出的判斷就只有一個——楓夜是故意這么做的！

或者。

楓夜根本就沒打算隱藏妮露的存在！

至於楓夜為什么這么做，其目的暫時他還無法下定論，眼下也只能暫且觀看事態的發展，反正目前的事件與他完全無關，還能讓他對虛化有更深入、更進一步的了解。

而就在包括藍染在內的所有隊長，都緊盯著妮露的時候，妮露看著山本元柳斎重國開口道：

「我的力量的確是楓夜大人賜予的。」

此言一出。

所有的隊長都是臉色微變，尤其是碎蜂和夜一，兩女的臉色幾乎都是劇烈變化，心中都涌現出同一個念頭，那就是——

——糟糕了！

這半虛半死神的力量，與之前那些遭到了所謂虛化實驗的隊長幾乎一模一樣，這種事情毫無疑問是靜靈廷內絕對的禁忌！

無論楓夜怎么解釋，無論楓夜出於什么目的，進行這種研究，並讓妮露變成這個樣子，都絕對是最嚴重的違反規則！

「原來如此。」

山本元柳斎重國聽到妮露的回答，閉上了眼睛並略微抬起頭，在停頓了數秒之後，拄著拐杖開口道：